三月的雨虽然下的不大,却也淅淅沥沥的下着。Du00.coM虽是蒙蒙细雨却依然沁湿了路上披着?衣行人的衣服。
而正在老罗头担心六孙女的时侯,田家老大田满福夫妻和田家老二田满禄夫妻以及田家老三田满寿,田家老四田满喜已经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他们各个面露忧虑之色,步履匆匆。虽然披着?衣,但内里的衣裳早已被?衣上的雨水沁了个透。面对满是泥泞的道路,尽管几个人步伐匆匆,却依旧和平时的速度相差甚远。
当初出门时,老罗头怕人生地不熟。毕竟平时除了交赋税没什么人到镇里,怕如果有什么事,到时找不到人帮忙。便让田老大、田老二夫妻陪着田老三田老四一起,只留了老三媳妇照应着还在坐月子的四媳妇,好歹有个照应。
一行人顾不得衣衫已湿,抹了抹从草帽上顺着脸颊溜下来的雨水,继续步履匆匆的赶路。蒙蒙细雨遮挡了行人的视线,田家老四田满喜只觉的满眼都是雨水,眼前茫茫一片,然后便被脚下的碎石,给拌了一下,顿时摔了个大马趴。而他身后似乎背了什么东西,在他摔倒之际也被甩了出去。
田家其他人看到他摔倒,慌忙跑上前去,准备扶起他。而田老四,却是不等人来扶,手脚并用,一个跳跃,就来到了那东西旁边。也顾不上手上的泥,立马将东西抱在了怀中,掀开油布包检查了起来。
这一掀,油布里竟是包着一个小女娃,小女娃大约五、六岁的样子,身上没有二两肉,扎了个包包头,脸色蜡黄,且苍白,眼睛紧闭,身上虽穿的破旧,却干干净净。在这样的雨天里,身上干燥的很,竟是没有被雨水打湿。
田老四检查了小女娃身上,发现没什么问题后,看着小女娃依然紧闭的双眼,突然抱着小女娃嚎淘大哭起来。“啪,啪”两下,竟是田老四突然使劲的拍打着小女孩的背,嘴里还哭喊着:“你怎么还不醒过来,怎么还不醒过来”,田家的其他人见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哽咽了起来,偷偷的抹起了眼泪。
最后还是田家大哥哽着嗓子将田老四拉了起来,并接过小女孩背在了身上,嘴里还说着:
“你这是干啥呢,别在伤着夏至,赶紧起来,洗洗手,满手的泥,弟妹和孩子还在家里等着你呢,你这像什么样子。”
看到田老四泪流满面、绝望的样子,又不忍的劝了起来:
“人家镇里大夫不是说,只要醒了就行吗,说不定,一回到家,不用吃药夏至大侄女就醒了”末了又拍了拍田老四的背说“走吧,爹娘还在家里等消息呢,只不定多担心呢,还有弟妹。”
田家老二夫妻和田老三均是附和着点了点头,嘴了里还说着“是啊,四弟(她四叔)”,只田大嫂没附和却说道:“夏至舍不得我们,一定会好的,他四叔会没事的”说完走到田老大身后照看起他身后背着的小女孩。
田老四看着亲人门担心的脸庞抹了抹不知是被泪水还是雨水打湿的脸的。快步跑到田老大身边,回道:“我知道的。夏至会好的,都会好的,大哥,谢谢你们,这次给夏至看病的银钱算我借几位嫂子娘家的”。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可是一家人,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兄弟,不分你我”,说完也不看田老四,只看着前方的路,又加紧了步伐,心里叹道:“唉……,这还有好几里路呢!得加紧啊。”。
“可……”,“四叔,甭操心这些,嫂子我虽然穷,可也不缺你那两钱,眼下先医好夏至才是要紧事,钱的事大家一起努力总会还上的。”田家大嫂王氏小跑着跟上田老大的步伐,打断了田老四的话。
旁边也同样小跑着的田家二嫂林氏也说道:“老四啊,嫂子平时虽说精打细算,那不是为了生活吗,你也不能把我当成没良心的人吧!”,
“是啊,是啊,你三嫂也是这个意思,咱可不能学那眼皮子浅的”田家老三也同样说道。
而他嘴里眼皮子浅的,指的是田家的邻居徐家二媳妇。徐家是田家村外来户,要说这徐家只有两个男娃,现如今都已娶妻生子。日子过的可比老罗头家好多了。可好景不长,徐家当家徐老头为了给大孙子做个小床,上山砍树,被大树砸断了腿,要治病。这下小儿媳妇不愿意了,你说你是为大孙子才断了腿,凭什么要我们二房出钱治病,吵着闹着要分家。
见哥哥嫂嫂这么说,田老四又一次硬了嗓子。田家老二见他这样,锤了他一拳头,说道:
“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而他这一拳顿顿时使田老四疼的龇牙咧嘴,发硬的嗓子也软了下来。
林氏眼见他锤了田老四一拳,又听他说的话,扭头朝他翻了翻白眼,嚷嚷道:“就你爷们,也不看你那铁拳,在把孩子他四叔打坏了”说完,又扭过头来朝龇牙咧嘴的田老四问道:“她四叔,怎么样,还疼吗。”
田老二见媳妇说他,挠了挠头,便呵呵的笑了起来。田老四见他这样,便忍俊不酸的回话说:“二嫂,我没事哩,就是没有二哥爷们,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