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花园里,很静,偶尔有人从这里走过,但是不会做过多的停留,不是因为这里风景不美,而是……
深夜,在花园的凉亭里,坐着一个看着一个地方发呆并且时不时会笑,而且还会笑出声的女人,这样的场景,有点恐怖,像是哪个精神失常的人在这里发神经。
这个医院也是有神经科的,病人出来放风什么的,完全也是有可能的啊,所以一般人来看几眼就立刻消失了,还是不要靠近为好。
而诺诺不以为意,拿着手机,看着上面的屏幕,像是在等待着电话,可是从欧逸泽离开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电话打进来!
他应该是在忙吧?
诺诺靠在凉亭的木柱上,静静地思考着,她究竟该不该跟欧逸泽在一起?
明海音说,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带来的伤害已经超过了开心,那么为什么不分开,为什么不让彼此寻找更加合适的另一半?
他说,离开有时候也是一种爱。
可是,她似乎……真的没有那么伟大!
两年前,她选择离开,是因为她伤害了欧逸泽,伤害了沫沫妈咪,那时候,她绝望到了极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灾星,可是现在……
沫沫妈咪似乎根本就没有怪罪她,而且,只有她活着,才会去补偿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而不是去意味的逃避。
苏梓诺太过于软弱,所以面对问题的时候,她才选择了逃避,那么余诺呢?如果她是余诺,那么,她会怎么做?
余诺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知道在自己的心里,什么才是最要的,清楚自己该放弃什么,该握紧什么。
而她现在是苏梓诺,也是余诺啊,不能因为她恢复了记忆,就变得若软了吧?
可是再回到欧逸泽身边,就要给他带来麻烦了,就要继续连累他身边的人了,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啊!
诺诺拿起手机,气愤地往前方扔过去!
然而这时,一道白影掠过,敏捷的抓住了她扔出去的手机,绝世的脸上带着一丝慵懒,冰蓝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些得意。
“怎么样?爹地的身手依旧很灵活吧?”苏言笑着走过来,将她的手机放回到她手里,“想换手机?”
“爹地,”诺诺抱着苏言,亲昵地趴在他的怀里,“当年你跟妈咪恋爱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你会给她带来麻烦?”
“有啊,”苏言抱着女儿的身体,笑着回忆,“你也知道,爹地是神医嘛,很多黑道上的人都不想死,所以包括现在,他们都再一直寻在我的下落,想尽办法让抓走我,而你妈咪是一个演员,跟我根本是在两个世界。”
“那你当年有没有因为连累了妈咪而自责?”
“有啊,但是比起离开他所带来的痛苦,我宁可承受这样的自责,”苏言笑着,“你看,现在你妈咪不是生活得很幸福么?”
“如果我也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诺诺在苏言的胸口上蹭了蹭,“爹地,我就是一个麻烦虫,懦弱又自私!”
“怎么,小泽嫌弃你了?”苏言开玩笑地说着。
“我是自我嫌弃!”他要是能嫌弃她就好了,“爹地,我很喜欢阿泽,可是我不想成为他的弱点,不想给她带来麻烦,你说我该怎么办?”
“女孩子要那么强大干嘛,”苏言轻笑着,“悄悄告诉你,我就特别不喜欢你妈咪逞强,不喜欢你妈咪强大的一面。”
“为什么?”
“要是女人什么都能自己做了,还要我们男人做什么?”苏言亦真亦假的说着,“女儿,强大不是说一定要有很好的身手,而是指你的心,你的意念。”
“……”诺诺认真地看着他,似乎不太理解。
“你的心不够成熟,意念不够坚定,”苏言静静地说着,“你现在要弄明白,你究竟想要什么,然后坚定的捍卫她,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动摇。”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想要什么。”这点,才是她最恼怒的啊。
“冷静下来,想清楚,不要被任何人控制,不要被任何人的意见牵连,这段时间,你不要见小泽,也不要见那个送你来医院的人,让自己完全静下来,嗯?”
“好!”诺诺往苏言的怀里蹭了蹭,“那我是不是也不要见我最最亲爱的爹地?”
“爹地是你上辈子的情人,又不是这辈子的,”苏言爱怜地抱着女儿,“趁着这段时间,让爹地把你额头上的伤疤治好。”
“爹地有办法吗?”
“又小看爹地,”苏言捏捏她的鼻子以做惩罚,“不过女儿,你的伤疤是从飞机上掉下来的时候弄上的吗?”
“不是,”诺诺认真地说着,“我从飞机上被炸出来的时候没有受伤,这个伤疤是我不小心从瀑布上掉下来的时候弄伤的。”
“瀑布?”
“对啊,当年我从飞机上掉下来,被一个叫明海音的男人救了,然后我就跟着他沿着尼罗河往上游走,然后一直到瑞本瀑布的时候,我不小心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