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畏惧了。”
“最害怕的事?”
“是啊,那日在边城,邬大夫说他无能为力的时候,你知道我的感觉吗?天塌下来都不足以形容,而是觉得连心都不会跳了,我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你不在了,我也该陪你去了。”似乎觉得自己说得有点直白,沈风逸索性转了个身,将脸埋在宋瑞怀里。
“那一刻,什么朝廷、天下根本想都想不起来,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死字。后来,这一路每次遇到意外,我都担心会再经历一遍当时的心情,于是一次又一次地忍不住想起当时的心情,想一次,心里就闷一次,可突然有一天,就跟开窍了似的,突然不闷了。因为我想明白了,回来,不过是为了给天下一个交代,至于结果,无论生死,我们都会在一起。这般一想,也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宋瑞明白沈风逸的心思,伸出双手将他搂得更紧,“是啊,不管结果如何,于我们而言都无所谓了。”
可是,我的逸儿,你可知道,若此局败,你我共赴黄泉倒是件快事,若胜,你会是更强大的君主,而我必然不可久留。
只是,此刻的宋瑞不愿意将这些事说出来平白乱了沈风逸的心。
“那逸儿进城之后可有打算?”
“我们暂且还是冒充西饶使臣进城,住在驿站里,等摸清楚城中状况,再决定要不要跟周相联系。”
“恩,你有打算便好。离开城门也就两个半时辰了,你下午还睡了那么久,现在可有睡意?”
似乎是为了回应宋瑞,沈风逸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也奇怪,不知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尽管下午有睡,现在还是有了困意。”
宋瑞闭目而笑,“听起来不错,出门一趟倒是治好了你浅眠难眠的毛病。”
“许是最近一直疲惫,精神高度紧张着,所以,一旦松弛就比较好眠吧。”
宋瑞不知想到什么,倏地皱了皱眉,只是埋头的沈风逸没有看到,伸手握住了宋瑞放在他胳膊上的手,“赶紧歇会儿吧,明天进城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呢。”
宋瑞紧紧回握住沈风逸,“恩,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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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刚过,一群人便陆续起来,沈风逸跟宋瑞更是好好拾掇了一番,确保连亲娘都认不住他们两,这才重新坐上了马车,准备进城。
果不其然,刚至城门,便被守城的士兵拦了下来,“干什么的?”
尔蓝上前递上通关文碟,“我们是西饶使臣,不远千里前来,是为向云国皇帝求取灵药。”
官兵对了一遍文碟,又扫了一眼所有骑马而立的人,随后看到最后那辆马车,“车里是谁?京中最近戒严,所有进出之人都要严加盘查。”
“哦,那是我国主任命的正负使,专程负责此次云国之行,大哥知道的,当官的都有点架子,我们也不好随便就让他们下车。”
那人一合文碟,扔给尔蓝,“你西饶的官到了我云国的土地就要遵守云国的规矩,莫说你们只是来求药的,就算是来和亲朝拜的,也得接受盘查。”说着就要上前掀车帘。
尔蓝装作一脸慌张地拦住那人,“等等,不知京中出了何事,为何戒严至此?麻烦兵大哥透漏几分,我们也好早做准备,免得做些不合时宜之事。”说着,便将一片金叶子塞到兵大哥的手里。
那人的表情立时和煦起来,“告诉你也无妨,皇上在宫里遇刺了,京城现在全面戒严排查刺客,坚决不能让刺客逃脱。你们是西饶使臣,只要安分地待在行宫,该干嘛干嘛,自然不会有事牵到你们头上。”
“是是是,谢兵大哥指点。”
那人说着还是挑开了车帘,探头看了看车里,见车里坐着两个虬髯壮汉,一身西饶装扮,眼神倨傲,也就没再细瞧,放了车帘一挥手,“放行!”
进了城,无法骑马,除了车里的宋瑞跟沈风逸,其余人皆下马而行,尔蓝凑到车窗边,低声道,“你们云国的京城不过如此,守城的见钱眼开,这当官的嘛,哼,好歹我们也算是邻国使臣,可到达至今,连半个接待的人不见。这要是在我们西饶,负责接见外宾的官员是要被治罪的,严重的话甚至会被砍头的。”
宋瑞隔着窗帘,仍是不放过尔蓝,“所以,你就祈祷这个所谓被刺杀的正主,早日归位吧,他归位了,你说的这些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