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风逸战战兢兢地继续:“那,说,说什么?”
“你都还没问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瑞一听就知道,沈风逸根本就是没经过大脑,直接顺着他说的话,接了话茬而已,估计全付心神都用在跟那些碎布做斗争呢。
“其实,还要多谢于之泓,是他发现了问题,只是等他赶到皇宫外时,宫里已经宵禁了,即使他有阿烨的玉佩也不行。所以,他在宫外整整站了一宿,才等到我出宫。”
这一次,沈风逸的神思也被宋瑞的话带回了今日早上的事情,便忘了紧张手里的动作了,反而顺畅很多。
“一宿?什么消息需要他站一宿。”
“关于那十份考卷。”
“考卷?可是,周相一直有注意过啊,没有问题啊。”
“就是因为我外公一直在,从批改到封存,确实没做手脚,他们的手脚,是在装箱起运的时候做的。”
沈风逸一边听着,一边无意识地从药瓶里倒出金疮药,就这么擦了起来。
“在审阅完所有考卷选出前十并封存后,何麟与叶恒便着人做了一批一模一样的,只差别在,那批考卷被封住的名字,是他们自己人的名字。”
“好一招偷梁换柱,反正阅卷人也不知道考生到底是谁,只要文章没错!等到我当朝公布人选的时候,不管怎样,都会是他们的人入围!”
“正是这个意思!于之泓是无意间听到帮忙造假卷的高手喝醉了说的,他本想带着那人到大理寺,却又怕……”
“我知道,毕竟于家与叶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倘若这事与叶恒有关,难免不会被于之萧压下来。”
“是的,所以,于之泓便想着带着他去找我外公,只是还没到我外公府上,那个制假者,便在半路被人用暗器做掉了。”
沈风逸捏紧药品:“不止偷梁换柱,还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于之泓就是考虑到死无对证,想通过指正那两人来避免这次作弊已经不可能了,唯有想办法让它们无法出现在朝堂上。这才想进宫找我,可是,我出宫的时候,已经快要上朝了,等我匆忙听完他所说赶到藏卷阁时,侍卫告诉我,压卷车已经离了藏经阁,前往含元殿的路上了。”
“所以,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放火烧车?”
“我这不是匆忙间想不出什么办法了嘛,刚好看到值夜班的侍卫用来暖身的酒还有巡夜的灯笼,就这么灵机一动。”
“那你满身的酒气是怎么回事?”
“自己倒的呀,估计倒了有两瓶,然后嘴里还含着一小口,装醉就装得像点嘛!我也不能毫无理由去烧车啊,不然,你就难做了。其实吧,我本来是想着能直接把考卷烧了,没想到,我低估酒精的起然了,那么容易就被扑没了,不过考卷也被水泡了,反正目的是达到了,也就无所谓是用火还是用水了。”
“你就不怕你身上的酒会让你惹火上身吗?烧着你自己怎么办?”
“直接脱了外衫呗,我不会让自己烧死的,至多就被烫点小伤,不会有大事的。”
此时,已经上完药的沈风逸,听着宋瑞这轻描淡写的话,看着那严重的伤势,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一般的炙滚着。
从小就是这样,这个人,就这么看似漫不经心,却一直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不会过多考虑,只要是对他有利,他总能想尽办法做到,却从不在他面前抱怨一声难。
半天听不见沈风逸说话的宋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喊了一声:“皇上?”
而沈风逸挨着石床半蹲下,将脸埋进了宋瑞的后颈:“临轩……”
那从后颈氤氲开的湿意,仿若一路烫到宋瑞的心口,连心房都在震颤。
不知是因四下无人,还是受伤的人脑子不清醒,宋瑞再出口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逸儿,不哭。没事了,都过去了。”
“你不需要这么做的,不需要的!”
宋瑞看着前方,眼神柔和:“你忘了,你给我取表字的时候,我说过什么?”
沈风逸闷闷的声音,从脖颈间擦着耳稍,卷着暖风,灌进宋瑞的耳朵里:“你说,夫子有言,表字一定要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才能取,一般都是家里的长辈,但你把这个权利交给了我,意味着,连命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