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读的书拿来我看。”
小卿便把茶杯放下,跪行到旁侧的书案旁,取了书,再跪回来,展开,递到师父眼前,龙城看过去,道:“翻页。”小卿翻了页,再递过去。龙城看了一页,道:“茶。”小卿放了书奉茶。
龙城又看书,小卿一页页地帮他翻看,偶尔移开目光,就是让小卿奉茶,直看了盏茶的时候,龙城好像还是很有兴致。
小卿的腿本就痛得厉害,如今挺直了身子又伸长了胳膊,还不敢抖动,更感费力,腿上越痛,心里就更委屈,也埋怨自己,好好的又看什么《三经集注》,又厚又重。
龙城看腻了,道:“再去换一本来。”
小卿收了书,看着师父。
龙城忍不住笑道;“你那么瞧着我作甚?大师伯的板子白挨了?师父的吩咐,也敢不听吗?”
小卿瞧师父明明毫无怒气,偏还罚自己跪着折腾,一丝疼惜也没有,可真真是狠了心了。
“委屈吗?”龙城看小卿的泪珠在眼圈里转,淡淡地笑,还敢跟我拧着吗?
小卿咬了唇,硬把眼泪收回去。又跪行着去书案旁,再去换一本书来。
“把戒尺也取过来。”龙城淡淡地吩咐。
小卿微愣一下,还是依言,将书案上的一柄戒尺取了过来,再跪行到师父跟前,等师父吩咐。
“摆那么委屈的神色给谁看?罚十下戒尺。”龙城道。
小卿将手里的书放到旁边桌子上,将戒尺双手奉过去。
“我手疼,你自己打吧。”龙城自己端了茶:“先用右手打左手十下,再用左手打右手十下,不许打轻了。”
小卿就收回双手,跪直了,将左手伸平,右手拿了戒尺,对着自己的左手狠狠打下去,只打了一下,小卿心中就后悔,痛死了。
小卿的手心上还有些青紫未褪,是龙玉打的。龙城也看到了。大哥果真是偏心,那三个合起来,也不如打小卿重。
小卿的戒尺再打下来,也不敢太轻,总算他这房里的戒尺,他多用来打玉翔几个师弟用,很轻也很薄,不似师父书房里的紫檀木的戒尺,打得那么痛。
可是十下打过,左手手心还是有些肿了。再握了戒尺打右手,就更痛。好不容易右手十下也打完,小卿的两个手都是火辣辣痛,他暗中吸着气,双手将戒尺奉给师父。
龙城并不满意,道:“方才师父来了,也不知迎。再打十下。”
小卿不由抬头看师父,眼中又是雾气升腾。
龙城也看他。
小卿只得认命,师父今天好奇怪,明明是不怎么生气,偏还跟自己计较。
小卿咬了牙,再打自己的手心,一下一下,越打越痛。
左手十下,右手十下。两个手都肿得馒头似的。
龙城看也不看,道:“打轻了,重打。”
小卿再拎起戒尺来,再打几下,实在痛得厉害,也抓不住戒尺,戒尺啪地掉到地上,声音不大,却是吓得小卿一抖,跪伏于地,眼泪怎么也忍不住了,就扑簌簌地掉下来,
“你可以说话了。”龙城还是有些心疼了,唉,到底还是小孩子,不经逗呢。
“师父。”小卿有些哽咽,几日未曾说话,突然说出话来,也有几分怪怪的感觉。
“难道大师伯也打了师父吗?”小卿虽是问,心底却觉得必定是十有八九。
虽然次数不多,但是小卿的印象很深,师父被太师祖或是师祖罚了,便会各种折磨弟弟和徒弟们的。这次的情形,很明显,一定也是被大师伯罚了,才会来发自己的脾气。
“捡我爱听的说。”龙城蹙眉道。
小卿只得垂头:“大师伯教训的是,规矩也立得对,是小卿太放肆,太狂妄,太不知道规矩了。”
龙城冷哼道:“让你捡我爱听的说,还说这些有的没的,用不用叫小莫进来,再打你一顿板子。”
“卿儿,错了。”小卿可不敢让师父等。小莫可是真的刚进了院子,虽然声音很轻,还是听得到小井和小万给小莫问安的声音,也听得见小万刻意压低的声音“小莫师兄莫进去,师父教训老大呢”。
小卿琢磨着一会儿一定要去掌小万的嘴,多嘴多舌的惹人讨厌。
可是这边看着师父,可真是不敢拧了,免得师父真让小莫进来打自己的板子。
小卿已经膝行进师父腿边,声音软软地道:“卿儿错了,卿儿不该拧着,不该埋怨师父。”
“傅家弟子应恭谨谦和,尤忌张扬轻狂,锋芒太露。”龙城道:“你记住了。”
“是,卿儿一定谨遵师父教诲。”小卿应。
“族长爷爷有命,今年年底族中要行洗心之刑,你也在受刑之列。”龙城沉声道。
“是,卿儿遵命。”小卿恭应。
“明日起,搬你五叔的院子里去住,跟你五叔好好习武。”龙城吩咐。
“师,师父。”小卿大惊:“卿儿有错,师父尽管责罚就是。”看见师父蹙眉,小卿忙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