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打得死过去好几回了。”
龙城只得扔了画笔道:“谁让你们去打扰龙玉大哥的?”
龙裳嗫嚅道:“本来五哥给做了糖葫芦的,可是等来等去也不见小卿几个回来,我和六哥偷偷去看了,才知是龙玉大哥给他们立规矩呢……”
龙夜小声嘀咕道:“可是龙玉大哥的规矩也太吓人了吧。”
龙城不由叹气,好好吃你们的糖葫芦就完了,偏去招惹龙玉大哥干嘛。
“你们五哥呢?”龙城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五哥已经过去了。”龙夜低声道。
“怎么不早说?”龙城腾地立起:“你们两个就跪在这里,哪都不许去。”
“是。”龙夜和龙裳应,眼瞧着大哥出去了,龙夜不由哀叹:“我们做错什么了?”
龙裳也哀叹:“早知吃完糖葫芦再来啊。”
小卿跪伏在那里,只觉得龙玉大师伯的藤条一下下地,都仿佛抽在自己的骨头上,嘴里全是咸腥的鲜血,手上、膝盖上,紫荆条的倒刺已是扎入了肉里,却因为自己一次次忍耐不住的被打倒,而让那些倒刺一次次地划烂了手上和腿上的皮肉,他痛得天旋地转,偏又无法昏死过去。
玉麒、含烟和燕月跪在一侧,全身俱都为冷汗所湿透。
那么和蔼的俊朗的大师伯,打起人来时,并没有多么狰狞,却是让人怕得呼吸都无法顺畅了。
小卿不敢呼痛,也不敢躲,更不敢觉得委屈,师父的话一直响在耳边,“若是谁还敢觉得委屈,就从大门滚出去,不用做我傅家弟子了。”
所以,在他第一次被龙玉大师伯打得无法起身时,他喝止了燕月的求情:“你若不想害我被逐出师门,就闭紧你的嘴。”
这话极重了,燕月便是再不懂事,再拧的性子也终是不敢打断大师伯的教训的。
大师伯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你是傅家首徒又如何?任你在师弟面前如何威风八面的,在师长跟前,依旧只有伏地任罚的份儿,想如何罚就如何罚,不用管你对错,便是高兴了打死了,你也只有受着的分,不用辩,也不能辩。
你对师弟是有生杀予夺的权利,你的师门尊长对你也一样,而你要记住,你的这种权利,也是师门给你的,师门随时可以收回,真正对弟子有生杀予夺之权的,永远是你的师门,是傅家。
小卿很想和大师伯说,这些道理他早就是懂得的,可是却只是咬着牙忍着,大师伯以为小卿是什么人?大师伯总夸小卿心思灵透,便在这时,又忘了吗?
小卿忍着,无论怎样煎熬,不过是立规矩吗,如何就忍不得。
小卿能忍,龙星忍不得了。
本来龙星的心情也不错的,做糖葫芦吗,虽是哄小孩儿的,可是看着一大锅糖稀翻滚着香甜的浪花,将一个个滚圆的山楂包裹得琥珀般晶亮时,确实也有一种小小的满足感。
这就是练武人的最大好处,龙星用内力控制着火势,也控制着锅的温度,糖稀就不会太焦也不会不粘,裹了糖浆的山楂,用竹签那么一扫,便一颗颗串得整齐地出锅,这边寒冰掌力传过去,糖稀就亮晶晶地了,看得龙夜、龙裳的眼睛瞪得倒比糖葫芦还圆还大呢。
一盘盘的糖葫芦出锅了,龙星才发现旁边的小莫眼泪都掉下来了:“小卿师兄和其他几位师兄,还在龙玉师伯的院子里呢。”
龙星蹙眉。这都什么时辰了,就是龙玉大哥嫌打得轻了,再打上一顿,也用不了这许多时辰。
龙夜和龙裳自告奋勇去探个究竟,然后跑回来时比跑去时还快:“五哥不好了,龙玉大哥给小卿他们立规矩呢,小卿都被打得看不出模样了。”
龙星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龙玉大哥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傅家弟子是如何立规矩的他也知道,只是小卿,毕竟是侄儿,而玉麒、含烟和燕月才多大,可是不是你的亲侄儿,打坏了不心疼。
龙星转进大哥的院子时,便看见了一身血污的小卿、玉麒、含烟和燕月,四个人就那么跪在甬道上的荆棘上,双手将一根藤棍举过头顶,口中含着铁蒺藜在背傅氏族规。
本来是多么晴朗的天,这四个侄儿却是已被冻得瑟瑟发抖。
“五叔。”每个人只在心里喊了这一声,小卿瞧着五叔,泪珠怎么也忍不住,滴滴地滚落下来。
龙星一肚子火气,腾地进了龙玉的院子,龙玉正悠闲地坐在太阳底下的藤椅里,喝茶。
龙星看着龙玉:“龙玉大哥忙了一上午了,总算是乏累了?”
龙玉确实有些累了,只是瞧着俊逸得如同天人一般的龙星,抬起的手,到底舍不得打到他的脸上,只是冷冷地道:“若是不想屁股被你哥打开了花,你最好现在就给我消失。”
龙星自然也是怕大哥的,可是他并不怕龙玉:“我已写好了给三爷爷请安的信,只是还未提及您曾与白大哥不醉不休的事情,龙玉大哥是让龙星去改了吗?”
龙玉怒:“放肆。”
龙星淡淡地道:“龙星不敢。”瞧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