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的相性极差,两种魔法的天赋几乎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后天学习也很难协调……
“格雷这可不是读心术啊汉娜,就连我也看得出你在想什么了。”就算是心情沉重的洛基也被汉娜难得丰富的表情逗得哭笑不得:“你面无表情的时候倒是让人捉摸不透,现在这样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真的很好读懂诶。”
汉娜有种被嘲笑了的感觉,在洛基说完的同时马上换下呆滞的表情紧绷着一张脸,就像是在对两人说“这样你就读不懂了”。
幼稚得让人更想捉弄了。
“哎呀,汉娜是在闹别扭吗?”露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几人身后,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拭湿润的发尾。
“不·是·的。”汉娜咬着牙反驳,强忍着想扭头回避三人视线的冲动。
她那反应就像只被人逗弄得快炸毛的猫不满地甩着尾巴似的,惹得在场三人哄堂大笑。
汉娜低了低头,飞上脸颊的一抹热就像燎原之火般烧便了全身,她满脑子里只想着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见人,明面上却还死撑着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露西很喜欢看汉娜不好意思的还要硬撑的样子,因为那表示她把他们当成自己人了。
三人斗嘴的两三分钟里,阴沉的天空又黑了几分。
洛基走到窗边,探了探窗外的夜色,侧过头来对两人说:“出发吧。”
格雷脸上打趣的表情很快消失,他向洛基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汉娜也用手背轻轻拍打脸颊,从店员那借了件外套搭上。
三人出了旅店,很快向各自负责的位置前进,待全员就位,天也彻底暗了下来,只剩下昏昧的灯火和皎洁的明月为人群驱散黑暗。
汉娜负责的北区边缘多是小森林或有高壁阻挡,人流量小,光线稀薄,十分阴森,的确是个十分适合她来巡逻的地方,她只需要找个中心点往那一站,再扩散自己的魔力就能随时捕捉进入领地的魔导师,只要从其中找出使用魅惑、睡眠等类别的魔法波动,锁定一个嫌犯很是简单。
要是换成另两人在这种视野极差的地方估计得从头到尾来回跑吧。
让性子较急的格雷守着唯一的出口,擅长察言观色的他则到人流量最密集的地方……不得不佩服洛基心思缜密。
她就这么听着远处的喧闹声守了一两个小时,只碰到几对跑来寻求刺激,又被一身白衣傻乎乎站着的汉娜吓走的的情侣。
没有奇怪的魔法波动,也没有来自两人的消息,若不是西边夜幕中接连炸响的烟花与她作伴,汉娜真要以为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唉……好无聊的工作。”
从调查到搜索都没什么难度,只要捉到犯人交给当地的警备队工作就结束了——她甚至连个魔法都没用。
纳罗斯加城那种委托才是她向往的工作吧?隐藏调查,躲避追踪,潜入盗贼团,诱饵作战,全都让她深感危险却又止不住热血沸腾。
或许她体内原本就流着热爱冒险的血液,只是被关在笼中压抑太久未曾察觉,一旦写下枷锁,彻底剔除心中深根蒂固的偏见,她就是一只重获自由后尽情翱翔不肯下地的鸟儿。
汉娜半靠在树干上,双手环抱放在胸前,望着夜空中接连不断盛放的美丽花火,忽然又有些唾弃起以往的自己。
刚好就是这时候,抓在手里的联络器忽然亮起蓝光,那光芒扑闪了几下便消失无踪。
那是捕获完成的信号。
这工作还真就这么简单结束了。
那感觉就像研究了三天三夜的魔法却被告知那只是个无聊的小圈套。
她失望地叹气,抖抖外套宽大的袖口,朝旅馆的方向走了回去。
不知是巧合还是意外,距离旅馆最近早该回去的格雷不偏不倚出现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他嘴里叼着小木棍上下荡漾,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也不知在看哪个方向。
汉娜心想没必要躲开,坦坦荡荡地走上去打了声招呼。
格雷对于她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他拿下含在嘴里的牙签,对她眯眼笑了笑,若换做平常那下垂眼肯定要扣分不少,可现在被一片夜幕掩盖,只有微暗的灯火笼罩着,他的笑像覆上一层薄纱般捉摸不透,看的汉娜有点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