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反倒是一脸不爽的望向这个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土豪,相当不满意的剐了他一眼,正想发作,却见女子的手掌已是跃过桌上的饭菜压到了他掌上,寓意他稍安勿躁。
“云来,陪着汪公子将早饭吃了,然后亲自送他出去。”
汪锐听她这么一说,先是一愣,而后报以理解的微笑,几步下了楼梯,也不再打扰她,就那么远远的找了张桌子随意坐了下来。
夏季的晨风带着一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意从客栈外吹了近来,藏青色游龙长袍的男子眼中满是复杂光芒,颤巍巍伸出手来,给女子添了一碗白粥,然后小心的放在她的面前,又心痛的给她夹了几夹菜,生怕怠慢了她一般的极具讨好。
“你不要这样,让我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你知不知道,在我家乡有个说法‘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以前我不懂,总觉得既然去爱就要尽心尽力,倾其所有,现在我懂了,但却晚了。来到辰星遇上世乐、啸桀,你,又嫁给战神卫羽坤,呵呵,像梦一样。很多时候我总是在想,我这样的女子也不知道修了几世的福分,才能得你们几人这般宠爱倍至,或许我得到的宠爱太多了,多到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所以你看我总是那么倒霉,跟谁在一起谁也跟着倒霉。在感情上我已得到了无数的人间及至,所以其他的福分估计也是受不起了。”女子虽然言语让人倍感无奈,但句句铿锵,字字掷地有声,让人听来句句在理,无可辩驳。箫如然放下手里的竹筷,坐起身子,凝眸望她,目光凌厉逼人,似是要将她看个仔细透彻。他缓缓开口,语带不安的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事到如今或许说什么都没用,但是我还是想了解个清楚明白。不如,你就给我说说相思引吧……”女子的声音很低,但对面的男子仍就是如受了刺激一般整个身子都往后缩了一缩。
“你,都知道了?”箫如然垂下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偷扫了对面的女子一眼,如同心虚的孩子被看破了谎言。
“知道一些,但是我更想知道你知道的。”女子直截了当的回答,眼中却闪过一道厉芒。
男子终究再也忍不住,无奈地轻叹之下,鼻子一酸,想起以前相处地种种光景,呆呆不由地有些痴了,“你第一次在天策发病,是得知南帝宾天,当场假死在我的怀里,你永远都不知道那一刻我有多么的害怕,一丝气息都没有,群医无策,我斩了所有的太医,又广邀天下名士,想尽了办法,但是没有办法,他们都说相思引无解。接着你身体越来越差,就连归元尊者带来的天机门人也说你没救了,我的内心都被搅乱了,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你自己主动回到天策了,但是我怎么可以看你就这么死去?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无论你爱不爱我,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关键。”说到这里男子明显流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无助,人其实在生老病死面前就是这般的渺小,就算他是君临天下的帝王也不是自己想要把握就能把握得住的,所以他放手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尽力了,我以为只要你回到他的身边就能好起来,你那么爱他,孙先生的医术又那么高明,我真的没有想过他会变心,没有想过他会这般委屈你!你放心,只要你高兴,你所有的屈辱我都可以帮你讨回来!不管他是瑞王还是战神!”男子坚毅的眼神许诺一般的望着女子,闪耀着不可磨灭的神色。
“讨回来?小孩子抢糖吃么?不爱就是不爱,休都已经休了,我都不介意你激动什么?再说,我和他分开这不一直都是你期望的结局吗?”宓可白了眼前的男人一眼,以前他不是那么一个睿智狡诈的人吗?怎么现在说话却反道同孩子一样率性直接了?这天下间恐怕也只有自己敢用如此口气与他说话。
“我……”男子有点词穷,他也是在确认自己是真的爱上了之后才明白,什么权利地位尊严面子,在爱的面前统统都变得渺小了起来。
“你的意思你和你身边的人,包括卫羽坤和他身边的人早就知道我中了蛊?”窗外有晨风呼啸,仿佛鬼魅呜咽,也不知道为什么,反倒凸现了几分萧条。
“我气的就是他这点,他不知道就算了,可他明明知道你中蛊,居然还始乱终弃,这是男人所为吗?在你最危难的时候弃你于不顾?亏我一直觉得自己爱你不如他爱得深!他居然休了你!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妻子,就被他这般戏耍在鼓掌之间,简直就是个混蛋!”猛的双拳一击桌子上的餐具都跟着抖了一抖,远处的汪锐嘴里还嚼着馒头,慌忙向宓可的方向扫视了一眼,还以为他们在吵架。
“连你都会瞒我,又凭什么要求别人要一辈子对我一如既往?话说回来,你又知道他这样做究竟是真的绝情?还是和你一样为了我好?真是傻,记忆的萧如然可是心狠手辣、六亲不认,阴谋诡计样样都游刃有余的主,如今竟然也开始习惯做好人了?”女子扑哧一笑,竟然半是调侃半是认真说,她边说边给男子盛粥示意他多喝一点。
“没病吧?他都把你休了,你还是偏向他?他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了?”店堂里瞬间弥漫起浓浓的醋意,箫如然当即就差没拍案而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