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我们去哪?”白小三驾着马车,丝毫不敢打扰女子,他还第一次见着宓可如此哭哭啼啼的从宫里冲出来,钻进马车就说了一声“走”,再也没有和他说过半个字。Du00.coM这天下间居然会有人让这般刚毅坚韧的女子说哭就哭的,不用想,除了瑞王殿下还真是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宓可这才回过神来,深之今日自己是太失态了!她喃喃地开口道:“先别回行宫,在街上兜几圈,让我好生想想,找个茶社清净清净!”她靠在车门边,伸出手去拍了拍白小三的肩头,稳了稳心神,仿佛在暗示白小三自己没事一般。
白小三自然也是个懂得察颜观色之人,他不再多问,拿起缰绳,大吼一声“驾”,马儿撒开了蹄子飞快地奔驰而去。
“小三,飞虎如今可以调动的有多少人?”女子坐在一家偏僻的茶社内,手持一杯清茶,望向对立而坐的白小三。
“五万,一部分人跟着左溟和乔虎去了边关,还有一部分留守在眉苏。南都全是殿下的神卫营,所以王妃可即刻调动的也就一万多人,都在城外的营地。”白小三端坐在一边,淡淡的回答道。虽然他并不知道女子与卫羽坤发生了什么,但如果女子要走,没有理由,不问原因,无论对错,他白小三绝对是第一个站出来跟她走的。
“一万太少,根本就不足以解苗刖刖的西疆之困!那左溟和乔虎也不知道在干吗?这么久也不回来!”宓可闭上眼睛,自言自语,想静下心来,却怎么也静不下来,满脑子都是刚才卫羽坤一脸绝世冷傲、不近人情的样子,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吵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吵起来了。怎么想怎么讨厌,怎么讨厌怎么心寒,他还真是从来没有这般严肃的与自己发生过分歧。他怎么能这样,想都不想一下就拒绝了自己,原来习惯和依赖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终究是沉溺在他的宠爱中太久了,压根就没有想过他会有否决自己的一天。卫羽坤那种没有分寸没有限度的爱早就让她无法自拔了,所以刚才那一阵才会觉得那么的伤心和委屈,因为在自己的意识里根本就容不下他半分的不妥协。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耳边又总是徘徊着敖宇翔的声音:“可儿,你一定要救刖刖,一定要!”
白小三仿佛感受到了她地怔楞,凝视了一瞬,淡淡的说道:“若是殿下不救的是西疆女皇,小三倒也觉得有理,王妃你也不想想且不说这两国有多少的瓜葛和仇恨,就是她三番五次的让人害你杀你,换成是小三,我也不救!”
女子听完一愣,心想难道男人真的比女人还记仇?为什么连白小三也是这样的想法?她咬了咬唇,目光幽闪之下,却是如常,“怨怨相报何时了,她终究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由她去死!”
“她是王妃的朋友?可小三为什么从来就没有觉得她把王妃当过朋友?”白小三一头雾水,自然不明白她的所指。
“哎…”宓可长叹一声,也没有仔细与他解释,他们几个人的事情旁人又怎么能够理解。她端起面前的茶盏,心中一阵波澜,一眼望出去,居然发现对面食店里坐了个布衣男子,居然还是自己的熟人。
“这才一下朝,李大人就跑这里来躲着吃独食还真是有心情啊!”女子喃喃的望向那对面的李不言,一脸的羡慕。
“王妃有所不知,李大人几日以前就已经辞官了。”白小三小声的提醒。
“辞官?”女子琥珀色的眸子瞬间沉凝,想起那日她在病中被卫羽坤与他吵架的声音惊厥而醒,更觉得蹊跷。
香风暗绕,女子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终究还是传入了男子的耳中,李不言一个人独坐在一桌子珍馐之前,正欲下筷,回身一瞥,却见一道风华仙姿缓缓而来,正蹑手蹑脚的将一道小吃的食盒放在了他的面前。
“不言真是三生有幸,居然能得王妃殿下亲自为我上菜?”男子也不惊恐,更没行礼,拿了筷子就夹了一块丢进嘴里。
宓可着一袭轻绸长宫裙,发鬓侧边只随手簪了嵌宝璎珞妩媚娇艳之下,衬得鬓发乌黑,光可鉴人。
她放下碟子,也不去理会李不言的目光,只是拉了张凳子自行坐下,仿佛有些打笑的低声道:“东岳有陈锋,南朝李不言,你们两位大人可都是未来能够辅助君王安邦定国的将相之才,我自然对大人要客气一点,有朝一日说不定还需要仰仗大人。”
李不言正专注地夹菜,听闻女子这样一说,猛的抬起头,仿佛不胜吃惊的低声道:“王妃未免太看得起不言了,我现在可是庶民一个,安邦定国与我又有何关?”
“大人的才干在南朝内廷堪称翘楚,十年蛰伏军机处实属养精蓄锐韬光养晦,如今明珠出蚌,正是大显异彩之时,何必与坤争一时之气?这损失可是天下百姓。”女子边说边顺势拿起手里竹筷为李不言夹上一夹青菜,不着痕迹地深扫了他一眼,又接着道:“这萝卜白菜河虾鱼蟹样样口感都不一样,但却都能添饱肚子,总不能说大人偏爱青菜,觉得吃素营养均衡对身体有好处,就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