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清净让世人不敢跨步的高深感。若是下雨天,我不想起床,就赖在羽院,茱萸会数落我耽误了她打扫房间的时间,加重了她的工作负担。坤会把小几直接架到床上,把那些好吃的都摆在我的面前,卫叔肯定会跟着他后面数落我怎么怎么坏了祖宗的规矩,怎么能让王爷来伺候王妃之类的话语。虽然一个房间洋溢的都是菜汤油水的味道,但那真的是家的味道。吃了饭我们会在院子里沏壶好茶,准备各种各样的糕点,偶而大家一起谈天说地,偶而就我和他靠在塌上,各自叙述着小时候的蠢事,仿佛他不是瑞王殿下而我也不是北朝的郡主,我们就像一对平凡夫妻,相濡以沫又或许就这样白头到老。”女子似乎颇为故意对他陈述这些,再说到白头到老的时候她随即垂目略退,仿佛不敢看身边箫如然的眼睛。
虽然只有短短数语的描绘,已足够让箫如然心情全无,如同刀割。一瞬之间,他所有的掩饰都无所遁形,那些虚幻的片段深深的刺穿他的心房,让他的内心血肉模糊了起来。
“箫如然,其实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不是傻瓜,但是我真的…”女子顿了一顿,有些词穷。
“我真的不是属于你的那个注定。”不知怎的,竟似乎寒意沁入骨髓,让人无来由心下慌乱。
“我准备那么多年,不是想听这一句。”男子一瞥之下,唇边闪过一道苦笑,他拽着女子手腕的手加大了力道,似乎在暗示她不要再说下去。
“谢谢你,花了那么多心思来讨我欢心,但除了谢谢我什么都无法给你保证。我会带羽凌走,这是迟早的事,也是我来东岳的唯一目的。”宓可固执的说。
“若你想他死,你就尽管走。他不是我弟弟,我可不会心痛他!”男子猛的冷冷丢出一句。
随即,女子心中一动,她仰着脸看着他,他们离得很近,因此她看见他眼底有泪光隐隐,终究也是个执迷的男子。
一道不祥的感觉闪过,女子黛眉一蹙,咬了咬唇,随即作下了一个决定。
“那你让卫羽凌回去,我留下!”
“这样你只会让他觉得更加丢人,更加无法面对自己的国家和家人!更加没有脸面活下去!”箫如然看着她,悲凉而震惊的看着她,她真的就那么的爱卫羽坤?愿意用自己来换他的弟弟?在北朝穷途末路她都没有说过这般没有志气的话来?这究竟算什么?
女子心下一酸,他果然是洞悉一切的,虽然他一直没有说,不代表他不了解。
“走吧,若是不喜欢这里,明天我就让人拆了!”男子眉头紧皱,将话题一转,拉了女子就要离开。
“我喜欢,干吗拆,明天我就搬过来,这里看书眼睛不会瞎。”女子一时变了口气,居然要求起来,但男子终究没有再和她说一句话。
第二天一早果然就有人将女子的东西全数搬到了琳琅台,女子也当即就住了进去。但箫如然却与宓可冷战了七八日,不光是刻意回避,甚至照面也没有打过一次。直到卫羽凌假意示好却在御书房刺杀箫如然一事闹了起来,宓可才再一次见到了和她赌气的男子。
花了半个时辰才从报信的小兵嘴巴里了解完这个并不复杂的刺杀经过,无非是卫羽凌突然假意示好,带了一只磨尖的竹刀上了御书房,由于他没有武功,箫如然并没防备,就在他正欲得出手之时被阴差阳错前来送参汤的龙雪凝撞个正着,倒霉的替箫如然挨了一刀,卫羽凌侧被人直接丢进了天牢,说是打算即刻问斩。
“皇上,请立即斩了卫羽凌。这样的危险人物留在后宫太让人胆战心惊了。”宓可还没有进门,就听见那一屋子的妃子臣子们正在请求。
女子面沉似水,眼中冷光漠然,加快步伐跨了进去,不由分说截断道:“皇上干吗斩他,此事皆由我幕后唆使,他完全是服从于我。”
她声音压低,在众人之中,一丝一缕仿佛云霾缠绕,让人心中一颤,都觉得诧异,这个杀神一般的女人,如此敏感的时候不但不急着撇清关系,还硬是把责任给抗了下来。
“永寿女侯,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公开承认让人谋害皇上?皇上哪点对不住你?你要如此对他?”洛琉月猛的站起身来,对上进来的宓可。
下一瞬,宓可唇边掠过一道桀骜的冷笑,眼中几乎要透出利箭来,她一眼扫到洛琉月的脸上,心想你心心念念,不就是想让此事和我扯上关系吗?如今我主动承认了,你还要故做不解,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皇上对不对得住我,那是我与皇上的私事,犯不着对你汇报!我让羽凌带着竹刀过来找皇上,只是雪妃娘娘刚好撞见伤了自己,才有了这刺杀的误会,误会就是误会,也不知道怎么从你们的嘴巴里说出来就成了谋害?莫不是你们一心就盘算着希望有人来谋害皇上?”女子见也来不急辩解,更没有想出个什么理由来辩解,反正这么多人对她一人,无论她的理由站不站得住脚,他们都是不会相信的,也无所谓这个理由有多么荒唐了。
“姐姐这话说得有些奇怪了……带把竹刀来找皇上?还不是刺杀皇上,难道是观赏?这御前动了刀子,可都铁板钉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