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恍惚,因这个女人的关系皇上格外开恩,连守卫也略显松散。若是这时他一个想不通做出什么谋害皇上的事情,想必这叔嫂二人都是逃不了干系的。机会稍纵即逝,凭姐姐在天策的人脉要操作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比妹妹轻松得多,此女究竟留不留得,想必姐姐比谁都要清楚。她若还在,咱们谁都别想在皇上面前搏到头彩!若是姐姐愿意,妹妹自然全力相助。”
女子两人对视一眼,突然而笑,一切仿佛光风霁月,毫无芥蒂一般。
洛琉月躬身一礼,目送龙雪凝离去,这才换了衣服迈步而出,朝箫如然的寝殿走去。
月过中天,光亮中带些迷蒙的涩然,照得廊下花木幽静,脉脉清香之中,却有一道娇小赢弱的身影隐匿在花园之中,断断续续传来几声卑怯的哭啼。
“你为何在此哭泣?”
卫羽凌一身酒气,从回廊里望了出去,一个长相秀美的宫人正躲在不起眼的角落暗自神伤。
珠玉晃动的清脆声在寂夜中越发响亮,一阵香风拂过身边,同是伤怀之人,到是引他起身,蹒跚着醉步,走了过去。
“公子,小女子活不下去了。”那宫人见卫羽凌靠近慌忙跪了下来,将脸埋得很深。
“活不下去?”
“又有什么事情值得活不下去的?我这个败军之将不也一样活好好的。”卫羽凌凄苦的冷笑。
“实不相瞒,咱们皇上荒淫无道,强占了南朝的王妃不说,昨天晚上趁醉又霸占了我的身子,原本下个月我就该出宫嫁人了,如今让我怎么回去见我的未婚夫!”女子说完又继续低下头去轻哭。
“什么?他强占了南朝的王妃?”卫羽凌当即酒就已经醒了一半,
“公子你不知道?”那宫人继续慢慢说道。
“全东岳都知道咱们皇上好色,如今更是气得南朝的瑞王殿下带兵打了过来,这大军都开进祁门关了,连菖州都快失守了。但他依旧冥顽不佞,强行要娶那瑞王的王妃。”
卫羽凌脚步不稳的靠在廊柱之上,默然无声。月光拂了他一身,仿佛是被霜华染就。不行,嫂子怎么可以嫁给箫如然呢?如今他一个人已经丢尽了南朝的脸面了,难道还要让三哥也颜面无存?
“真希望有个义士出来能锄掉这个狗皇帝,还老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女子没有去看卫羽凌的脸色,继续自己说自己的。
“听说那南朝三殿下文治武功皆是天下翘楚,对待感情专一如初,若他能治理咱们东岳,还真是百姓们的幸事!”那宫人惶恐的朝丽园的门口望了一眼,随即哎声叹气带着哭腔的款款远去,“我也只是发发牢骚,天色不早了,宫里人多口杂,一不小心就会掉命的。只是可惜了咱们终究是奴才命,只能任由人糟蹋了。”
夜已很深了,宓可倚坐在锦园的窗前,凉风扑面之下,却无半点睡意。她正在努力的默书,恨不得一夜之间将那些记忆的兵法古书都给记下来。如今卫羽凌的状态很不好,以这个时代的人的秉性和皇室子弟特有的自尊心和骄傲,很有可能就此一蹶不振,成为其人生的重要转折,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这样下去的。、
房门被轻轻推开,毫无声息,却是利落坚定。
箫如然一身酒意,眉目间却是冷静无波,黑眸在昏暗中熠熠发光。从今天去了丽园回来女子就没有再和他有过一句交谈,想必是在生气卫羽凌武功被废一事。晚上他和后宫众多嫔妃吃饭也是吃得心不在焉,全然无味。
“这么暗的灯光对眼睛不好,我让喜公公再给你掌几盏灯。”
女子缓缓回头,手中却并打算搁笔,纤指之间狼毫翻滚,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用了,这些年都习惯了。”原本他以为她会数落他一番,意外的是她居然没有。
箫如然静静看着她,“你真的不怪我?”
女子微微一笑,萧瑟的秋风吹起她的裙摆,纷飞宛如天边云絮,她转过头去,小心的放下手里的笔,轻声道:“两国交战,他是主帅,落到敌人的手里没死都不错了,你能留他到今天已是给足了我的面子,还有什么可怪的。”
这一瞬,箫如然不知是为什么,只觉得她声音中带着一种难言的惆怅黯然,却又理智得出奇,将窗外的月光都染就得凄凉了起来。
“有个地方我一直想带你去看,不知道今天你有不有心情?”仿佛被这阵黯然勾起了魂魄,他鬼使神差地说道。
“无所谓,反正现在也睡不着,刚好也写累了,出去转转也当是舒缓舒缓筋骨。”宓可淡淡的说。
她眯起眼,内心升腾起一丝鄙视自己的想法,突然觉得自己很是虚伪。现在她必须要拉近与箫如然的关系,无论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她不能再是无忌惮的对他发脾气,所以就算她内心很想臭骂他一顿,很想给他两个耳光在质问他为什么就眼睁睁让人废了卫羽凌的功夫?但现在也不可以,从见到卫羽凌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真的不是朋友了,她是卫羽凌的嫂子,而他是抓了她小叔子的罪魁祸首。于情于理维护和保卫自己的家庭成员是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