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丢了拐杖自己走了,她开始尝试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动锻炼自己的脚力,所以并没有因为旁人的到来而停下来。
“汪大人今日得空了?”女子轻笑着,回了他一句。
“姑娘这么说还真是折煞了小狗子,小狗子能有今天都是托姑娘的福气,自然是不敢忘怀,即便战事再忙,也是要来见上一见才能安心的。若是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给我提来,小人必定尽心竭力完成。”男子小心的应答着,如今他早就对宓可没有了那份单纯的仰慕之心,他深深的明白眼前的女子不但关乎两国的国运,更加和自己一门的兴衰荣辱紧密相连,他必须要讨好她,博得她的信任。
“既然如此,那大人就给我讲讲如今外面的战况如何?”女子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虽然他们是故人,但断肠关一见她已明显发现他的变化,所以她并不觉得此人会对自己有多忠心。
“两国依旧对战达奴城之外,对方主帅自然换成瑞王殿下,南都局势不明,不过四皇子卫羽凌战败被擒一事重创南朝军心。南朝的皇帝卫正轩据说也是重病在身不便上朝,究竟是真的还是为了掩人耳目不从得知。三日之后将有南朝使者从陈仓入境代表瑞王与皇上会谈。不过谈或不谈皇上还没有点头。”小狗子如实对答,这些都不是关键,而且其中多多少少的事情想必女子也清楚,既然早晚也瞒不住,所以他大可做个顺水人情卖给女子。
“会谈?”
“恩,所以我们的船可能会在含漳停上两三天。姑娘若是有兴致,小狗子愿意陪着姑娘故地重游。”汪晋为乖巧的答道,看着女子的面色逐渐深沉。
“既然如此,那汪大人就陪着我吧。”女子飞快的变了脸色,欣然同意,有他在身边至少总比换个陌生人要强,既然南朝大军如今失了军心,那她也一定不能让东岳的军队占了上风。虽然卫羽坤亲自督战确保了前线的万无一失,但要轻易的收回已经丢了国土和民心也不见得就那么容易。
又过了一天一夜,船平稳的靠了岸,大家心知含漳到了都欢天喜地的站到甲板上去观望,毕竟在船上呆了这么多天,连侍卫和宫人们都开始怀念起陆地的平稳来。箫如然让人准备了软轿接了宓可下船,一路千人开道,明桩暗稍数之不尽,路上丝毫没有半分停留,直接就转道去了含漳城最大最奢华的宅子——夏园。夏园原本是上一届含漳太守的宅子,修建得极其富贵,后因贪脏枉法被抄了家,如今这宅子自然就成了箫如然在含漳的临时行宫。
园内,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古戏台、玉玲珑等建筑应有尽有。特别是那绕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更令人感叹不已。虽然不敌瑞王府羽园雅致亲切,也是出落大方,衬得上箫如然的帝王身份。
“等下我要去校场选马,如果你愿意可以与我一道,若是不愿,就在园子里歇着,晚上我再陪你出去转转。”箫如然还是自那夜以来第一次主动与女子说话,估计是觉得彼此心里都有些隔阂,这么短一句话,说得是相当的费力。
“若是你愿意带我,那我便去瞧瞧。”女子悠闲的靠在美人塌上,突然抬起头来,对着面前的男子淡淡一笑,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好似秋水般沉静,没有半分不悦。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眼前这个**的帝王她怎么就恨不彻底也爱不上心。
这是这么多久以来她第一次对自己发自内心的单纯的笑,男子的内心莫名之间还真是有点欣喜若狂的感觉。
“那好,你先去休息休息,我们用了午膳就出去。”人总是欲求不满的,这边刚刚默许了和他一同出去,那边就盘算着要一起用午膳,他还真是想得美。女子闷哼一声,说一句:“云来,中午我没有什么胃口,就不吃了。”瞬间就浇灭了箫如然才燃起来的那把火。
“是的,夫人,那云来先陪你进房!”小丫头暗压着内心的讥笑,望了一眼面前的一国之尊,突然觉得爱情还真是让人神往的东西。
“我们走了之后,由谁驻守陈仓?”女子一边换着衣服,一边询问着身边的丫头,她虽然还是不信任她,但并不妨碍自己从她嘴里探听消息。
“是由才从祁门赶过去的雷将军,雷大奎!”云来说出这个名字还真是让女子吃了一惊,原本她以为箫如然会让白颜去的,可这怎么轮也不该轮到光有力气没有脑子的雷大奎啊?难道他不打算攻打眉苏了?
“国师去哪了?”那个老家伙一直当女子是心头大患,她自然是要万般提防的。
“国师因为私自带兵围剿夫人,从雪山回来就一直被皇上关在水牢,随船而上,并没有下过船。”云来从箱子里拿出一件月白的丝制长儒裙慢慢的给女子套上,再束上一条白色水晶镶绣的腰带,底置的领口让里面的沟渠若隐若现甚是撩人,女子不习惯东岳女子纷繁的头饰,示意云来简单的将长发绑了一个马尾就那么随意的搭在胸前。
“那陈仓和眉苏的战事现由谁人主导?”女子拉了拉身上的裙子,看了看面前的大铜镜,这些日子她还真没好好看过自己,怎么感觉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