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活先杀白颜!”宓可眉头轻蹙,缓缓的沉声低语,心想既然你千方百计的要除去我,那我自然不可能对你再手下留情。
“给我杀了那个妖女,居然敢偷袭老夫!全部给我上!”白颜彻底被女子激怒了,如今她已经是强弩之末,居然还敢扬言取自己性命?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方丈难道就是这般对待朕的客人吗?”这时,一个清淡但却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一身明黄战甲的高大男子身骑黑色战马缓缓的出现在不远的山头,身后紧跟着的全是东岳的士兵。他并没有走到众人跟前,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们都当我死了是吗?”
混乱的雪山古道之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和伤兵,厮杀声顿时停歇,女子回头一望,飞虎将士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茫茫林海之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白颜闻声望去,哀叹一声,他不敢再看周围的东岳将士,毕竟他压根就没有接过暗杀伏击女子的皇命,这次贸然的暗杀,假传圣旨无疑是将参与行动的将领都推上了断头台。心虚的他把目光挪向了面前的女子,恶狠狠的刮了她两眼,虽然他也知道,这次他又杀不了她了。
“贱人,我不相信你永远运气这么好!”
“皇上,微臣有负所托,让姑娘受伤了。”陈锋一见来人正是东岳皇箫如然慌忙弃枪跪下,周围所有的人也随机跟着跪了一地。
宓可呆立雪中,远远的望着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风雪模糊了她的眼睛,她直直的看着他,没有想到他会亲自到这昆仑山来?此时此刻他不是应该坐阵祁门关吗?
马上男子看也没有看陈锋一眼,只是缓慢的打马向前,苍茫的雪地里跪满了大片大片的人,没有人敢开口说话,目光只能悄悄的随着前进的马蹄缓缓移动。
“你受伤了?”箫如然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半眯,瞧了一眼女子腿上一片黑红的伤口,突然深深的吸了口气,脸颊有青茎冒起,随后缓缓的说了一声:“这些人不是我安排的,你可相信?”
“不管是不是,你都是个混蛋!我狠不得一剑杀了你!”宓可丝毫不听他的解释,目光凶狠,猛的踏地而起,扑了过去,一剑就劈向他的坐骑,马儿的前蹄活生生的被女子砍了下来,剧烈的疼痛和惊吓让马背上的男子毫无防备顷刻就被摔了下来。
“保护皇上!”有人立即就想跳起来救驾。
“全部给我跪着!”男子大手一挥,示意所有的人都不准乱动。
“宓可!”箫如然人还没有站稳,就见那前一刻还凶狠无比的罗刹女子轰然倒在了面前的雪地之上。
再次醒来已是一天一夜之后。周围高山峻岭,碧水浅滩,仿佛幽美梦境一般。
女子缓缓的睁开眼,习惯了一下周围的光线,接着四处打量,窗外青山环绕,密林葱郁,无边无垠的碧色层层,远方山巅一道清流飞瀑,如白练挂川,碎珠溅玉,水声隐隐。水势飞落沿山峰层层直下,聚成一道清河奔流,斗折蛇行蜿蜒西去,消失在苍翠的山间。
墙壁微微轻晃,时而又恢复平稳,这是在船上的感觉…
“姑娘醒了?”一个乖巧的丫头快步迎了过来,从她身上华丽的宫锦就能看出不是出自一般人家。
“我们现在在船舫之上,目前正是上水,所以开得比较慢,皇上在楼上开紧急朝会,一会就下来看姑娘,因为姑娘之前中了毒,所以头会比较晕沉,云来先给姑娘倒杯温水,等稍后服了药我们再用点粥。”这丫头聪慧无比,知道女子想问什么,还未等宓可开口就自己汇报了起来。
“你叫云来?”宓可并不吃惊,这样华丽的官舫普天之下除了皇家,一般人还真是不敢享用。
“恩,小女云来,是皇上特意在一千侍女中为姑娘选的贴身丫头。云来在天策学习了三年,关于姑娘的饮食习惯,嗜好喜爱都熟记于心,姑娘想做什么吃什么尽管开口吩咐便是。”那叫云来的女子约莫二十出头,年纪不大,说话却相当的老成,语气明显有讨好之意,宓可冷冷的观察着她,心里想着这箫如然究竟心里在想什么?干吗研究她的饮食习惯?
“姑娘一定在想云来会不会是皇上派来监视姑娘的?”女子小心的将宓可扶了起来,给她的背后塞了两个软垫,让她靠着床围。
“姑娘多虑了,云来在天策学习三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伺候姑娘,而学习的第一年不是礼仪不是厨艺也不是盘头描花而是如何效忠姑娘,做一个值得姑娘信任的奴婢!”
“效忠我?”宓可更愣了。
“皇上说了,姑娘半生流离,能够得姑娘信任的人不多,姑娘也最恨被身边人出卖,所以云来一旦选择成为姑娘的贴身丫头就必须要明白一点,云来可以做东岳的叛徒,但绝对不能做出卖姑娘的奴婢。”女子一句话,惊得宓可不得不得从新打量她,箫如然果然是花了心思讨自己的欢心。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我想一个人静静。还有,以后别叫我姑娘了,相信你也知道我已为人妇,年纪也比你大这么多,叫我夫人吧。姑娘姑娘的听上去还真是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