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丝苦涩的微笑,拿起一旁的酒壶一饮而尽,压抑着心中的苦涩,看着眼前的辰星版图,整个人在摇动的烛火间似真似幻。
此时的重州
“传令下去,让飞虎全体将士准备,今晚跟我一起离开重州!”女子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小巧的嘴唇上肿胀着、她换上了自己的盔甲,但脖子处依旧可见曾被肆虐过的痕迹,她放下黑发披散在瘦削的肩上,却掩不住凝脂上青紫的斑斑印迹,她不敢细看这一路走来自己身体上留下的伤疤,连她自己都觉得怵目惊心,不堪回首……
“郡主?”乔虎不解的看着她,城门事件之后,卫羽坤就再也不准她跨出这院子了,不过他们却能随时进来探望她。
“难道你们还想留在这里?”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只是想问郡主我们去哪里?”乔虎不安的打量着这个女子,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了战场上的风采与光华,连翻的变故,让她也胆怯了吗?
“我不知道,但是无论去哪里都比留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屠杀我们的国民好。”
“那好,微臣这就去准备,让大家走!”乔虎见她一脸的痛苦,也不再多问。他深知战争从来都只是男人们的对决,而她所背负的太重了,如今她累了,也尽力了,能怪她吗?飞虎要做的只是追随,守着她而已,别的都不重要。她要走那便走就是,就算是全军覆灭他们也不过只是履行了自己原本的责任。她终究是没有必要为了保全他们而勉强自己留在别国的军营的。
“小三,走,咱们去准备。”乔虎望了一眼身后的一言不发的白小三,他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一出去,他们这三千多的残兵能去哪里?回北朝是必死无疑,去东岳?也不现实,难道杀到西疆去?天下之大,却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真是可悲,明明是一腔热血报效国家,最后却落得个乱臣贼子的逆名,还要背井离乡。
“属下遵命!”白小三眼带泪痕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一想到那城门口的大屠杀他就愤怒,就算是战死当场也比窝在这里强忍怒火要好得多。
“遵什么命?她任性,你们也跟她一起?”白衣男子推开房门,脚步沉稳的跨了进来。
“你,如果想飞虎营的人都死光,大可跨出这个城去!”他有点气她,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和他赌气,他对她如何她难道还不清楚?
“你?是在威胁我吗?”冬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穿过花窗轻抚着女子的脸,似乎想为她抹平眉间那一丝皱纹。一想到大片大片因她而死的人,疼,钻心刺骨的疼痛。好似被马车压碾过的身体,全身犹如被拆开后又重新组装在一起,那种感觉,犹如身在炼狱。
“又有几人不知北朝的呢喃郡主从来无人可以威胁!”卫羽坤走向她,却不靠近。
“安心住着,先把身子养好,不要再想东想西了,外面的事情让我去处理。”男子见她没有继续说话,俯过身子,悄悄的凑到她的耳边。
一旁的乔虎听到这话,似乎有些急了,他忍不住搭话:“我们自己的郡主,我们可以护她周全!”
卫羽坤瞬间剑眉一挑,对这他的行为颇为不乐,从来他的手下都是不敢如此对他说话的,但这是她的亲信,一路护她之人,他断然不能轻易发火。
“郡主要走,我们就带她走!谢谢瑞王殿下这几日的照顾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白小三也激动的帮腔,做人一定要有骨气,宁愿为北朝战死,也绝不趋炎附势的去献媚南朝,这才是算他们北朝的将士。
“周全?走?龙啸桀都没能护她周全,就凭你们?出去就是死,增加的不过就是她内心更大负罪感和愧疚!”他一把拽过女子的胳膊,撩起她的长发,将她拖到中间。
“看看,看看你们的郡主,现在像什么样子!你们怎么忍心让她再经受这些苦难和离别!”他猛的将女子拉紧怀里,由不得她挣扎和反抗。
“都给我乖乖呆着,别再想什么乱子,现在我才是这里的主子,若是谁擅自做主连累了她,全部军法伺候!”
“放开我!”女子倔强的在男子的怀里挣扎着。
“我真不喜欢你穿这身衣服,那么硬,让人觉得冷冰冰的,你就那么想让龙啸桀给你精心挑选的飞虎队员都死光?他们可都算你的亲人,好好想想,事到如今,这天下间能护你和他们的,舍我其谁?”卫羽坤无奈的看着她。
“你错了,你所做的一切,箫如然也可以!别以为全世界就只有你一人发好心,他还是一国之主,用不着像你这样事事都得顾及你的父皇!”女子猛的推开他,咆哮着,此话一出她就后悔了,她看到他璀璨得如星子一般的眸子瞬间就暗淡了下来,她的话一定是将他刺痛了,但她必须这么说,她没有理由说服自己将他也拉进这一趟混水。
内心突然前所未有的痛,松开抱着她的手,嘴角喃喃的触动了几下,双眉猛的紧皱在一起,几乎要瞬间发作,但终究还是强忍了下来。
“那好,帮你们郡主收拾收拾,送她去东岳吧,在那里,或许箫如然就会成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