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跟着进来,担心的看着卫羽坤。
“他为何不先救她?为何?他不是爱她吗?”卫羽坤明亮的眸子空洞地如一潭死水,他呆立片刻,又发疯了一般地癫嚎道,“我不相信,没有亲眼所见,我绝不相信。”
卫叔深深叹了口气,转过身不肯对视卫羽坤那双猩红的眸子,许久才低声喃喃自语,“殿下,这个消息已经反复确认过,佳人已逝,回天无术,请殿下保重自己。”
“我不相信!只要我没有亲眼看见,我绝对不信!”
忽然听见一把尖锐的抽剑声,冰凝剑出,砰地一下砍翻了眼前的雕花大桌,“给我点齐兵马,随我出关!”
卫羽坤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儒雅,那张恍若天人的脸,此时已是怒气填胸。
“殿下,万万不可贸然出关!”劝阻之人话音未落,一道素白的身影骤冲过来,卫羽坤脸色苍白,发髻俱乱,双目通红,状若疯狂,顺下,一把长剑直直对着刚刚急欲上前劝阻自己的一个将领喉颈,怒吼道,“谁若阻我,我必让他不得好死!”
卫叔被他吓了一跳,呆呆地瞪着眼前这个平日里爱戴怜惜,此时却早已接近痴狂的三殿下,一双犀利通红的眸子彷佛要滴出血来。忽然一阵寒意袭过,是他从未尝过的冷,破入肌肤,直割筋骨。他想起那日在云泽寻他,他手提一筐子鸡蛋,一脸的温存与幸福,连眼神都是那么的柔软,如果可以,他反倒宁愿天天见他如此。老天真是残忍,给过他一个幸福的希望,只是未免太过短暂。
许久,卫叔才小心翼翼拉开了那名差一点就成为剑下亡魂的将领,对着卫羽坤一字一句顿道:“既然殿下决定了,那就请让老臣为先锋,让我们一起杀出重州去,扫净殿下心头的尘埃。”那比利剑还要尖锐的字字句句从卫叔的唇间挤出,那忠诚而坚决的声音,彷佛是从鬼域深处穿来的表白。
南朝神卫营的大军如一条银色长龙,由祁门关内披靡而来,只用了四个时辰便闯入重州地界。此刻重州西边的相思湾,每一寸土地都在战马的铁蹄下瑟瑟颤抖。
一席酱紫色的宽大斗篷下,是一滩暗黑的血水。
卫羽坤轻轻俯下身子,抚摸着那被鲜血侵红一大片还是粘呼呼的泥土,喃喃道,“不是说好,晚上就吃蛋炒饭的吗?我不吃了不行吗?干吗要走?”那神色是说不出的鬼魅。
“对不起,我来晚了。可是,你为什么不等我?”他用最温柔的声音,轻轻对着那一手血色的泥土低喃道,许久,一行清泪缓缓淌下。
他小心将泥土捧起来,装进一只绣着金龙的袋子里,每一捧都那么小心,生怕搞掉了一点点。
真是是她吗?她不是这样的。
她娇小,轻盈,像一只调皮的野猫。
她爱笑,她的笑声恍若林间奔流的小溪。
她会唱歌,她的歌声在夜里,是那么让人迷离。
她常常讲恐怖故事,每次讲到高潮清丽脸颊总会浮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好似天边无痕的流云。
她贪嘴,每每见到美味的糕点,就会迫不及待的买一大堆。
她怕冷,常常搓着小手跺着脚,嘴巴上还说着不冷不冷。
她古灵精怪,她善良,她体贴,她感恩,她脑子里总有他想不到的点子,她占满了他一整颗心。
“宓儿,我来接你了。”卫羽坤将装着泥土的袋子塞进斗篷,随即紧揽入怀中,他缓缓起身,那脚步异常的凝重,好似每一步都踏在刀架般的痛楚。
“真的放我走?就这样走?”
“我身上也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这表给你,限量版哦,谢谢你和你的家人救了我,还给我吃了这么多好吃的。谢谢。”
“冷姐,这位公子曾经救过我,不就五千金么?我明天想个办法给你找一万金oK?”
“真是小气,舍不得孩子可套不到狼。不借算了。”
“这个老妖婆一个月就给我十两银子的工资,要存到一千两,真不知道何年何月去了,真是扣门,吝啬,守财奴,欧也妮&8226;葛朗台。”
“这月饼是我自己做的,在我的家乡,每年这个时候一家人都会坐在一起吃这个,也不知道怎么的,以前不喜欢吃,今年反倒特别的想。你带点回去吃吧。”
“我没有家了,有钱也回不去。”
“封建迷信害死人。”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
“一直都想报答你,却不知道还有不有这个机会,这本兵书是我家乡一个大军事家写的,我知道你身份特殊,希望有朝一日上面的东西能帮到你,如果不嫌弃就拿去看看。”
“算了还是木头狼贴切点,金刚狼不适合你,太血腥了。”
“是啊,可是怎么才能把闪电装进去呢?会被劈死的。别想了,这个问题我们想不到。”
“过年的时候,就是你们上元节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