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了,也不是因为他忘记了,而是因为这一年来的际遇真的让她快要支撑不下去了,那么多的失去,那么多的生离死别,那么多人的离开,她已经透支完了她全部的勇气和坚持。
或许这才算是最好的结局吧,跟苗刖刖在一起,有整个西疆做后盾,一人之下,自然也不会吃苦受罪,只要远离了自己,便是远离了所有的灾难与不幸,如此也好,如此甚好!
“驸马爷,探子已经查明,公主殿下目前确实身在西疆相思湾大营。”雷大奎急三火四的冲进营帐。
“正如我意,既然如此,马上让大军出关,直杀相思湾,把他西疆的大营给我围了。我到要看看是谁长了三头六臂连东岳的公主都敢劫。”诸葛世乐一手握着箫如然的密旨,一手抓过兵符。
他明白他们兵发西疆,要的不过就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如今既然已经确定,而且给西疆的期限早就已经过了,他们不放人,那么也就只能兵戎相见了。他突然觉得箫如然也真是算狠,妹妹失踪这么久了,也能隐忍着等待这个机会,还真是敢赌。
“传令下去,全军火速出击。”
“大奎!一入对方军营,你且不可恋战,给我带一队最精锐的人马,把可儿给我找出来,然后马上带她离开,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诸葛世乐小声的交代。
这一夜漫长得出奇,当星辰退尽,阳光初照的时候,段残月已经坐在了军营大牢昏暗的牢室前。他秉退了左右,小心的四处张望了一番,才安下心来。
“宓姑娘?”
“段先生,你来了。”宓可一脸坦然,丝毫没有畏惧,似乎早就知道有人会来。昨夜酒醒,她便已是生在牢中,其中原因外人不知,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用手抹了干净自己的脸,没有慌张,也没有害怕。
“你怕吗?”来人小声的问。
“是刖刖叫你来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气。
“刖皇说了,不能留下你。”男子感叹。
“你不要担心,吃了这药,不会很痛,两个时辰后,药效发作,一瞬间就结束了。”
“我不怕,我本来就该是死了千万次的人了。”女子微笑,初尘的阳光穿透残旧的木头缝隙,像针尖一样射在她的脸上,让他看得出神。
“像,你们真的很像。”他深深的叹息。
“像?”
“姑娘很像我儿时认识的一个朋友,过世有些年了。”
“曾经我认识一位大哥,他也说过我很像他的妹妹。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宓可想起龙啸桀,那个三翻五次救她于水火的男人,如今也为了她掉下山崖了吧。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恩怨,但姑娘真的不恨刖皇?”段残月沉声问道。
“先生,何为恨?恨她要杀我?要我的命?殊不知她有今天也都是因我而起,不过是因果轮回,何必执着。人总有一死,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宓可淡淡的说。
“既然如此,那么,请服药吧,姑娘。”段残月从怀里摸出一个蓝色的小瓷瓶,递到她的手里。
“段先生,你我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看得出先生是个好人,还请先生以后能多多照顾司徒大哥,就当是我临行前最后一个心愿。”宓可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是主子,我是臣子,定当竭尽所有,倾力而为。”
“宓可在此谢过先生了。”她跪在地上,对他深深一拜,也当是还了敖家对她多年的养育之情吧,如今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姑娘如此大礼?敢问司徒公子是姑娘什么人?”段残月越来越迷惑。
“是家人。”
说到这里女子没有继续,只是对着段残月淡淡笑起,她的脸好像绽开的含笑花一般,溢着满足的愉悦好似所有的心愿都已达成。
“不好了,不好了,东岳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出了重州,直杀我的相思湾来了。”通讯兵屁滚尿流的狂奔着,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人们。
“不可能,四国约定明确了任何一方违背誓言,便会被其他三国联合诛灭,他们是疯了吗?”大长老司徒隐一脸惊慌失措。
“怕什么怕,马上给我把前锋营的人马都集结到相思河谷口去,那里易守难攻,我就不相信对方能长驱直入。”苗刖刖披着铠甲,冲出了大帐,翻身上马就准备去迎战。
“刖皇,你才登帝位,对于用兵出征之事并不熟悉,还是让段先生去吧,你和司徒公子先行撤离,去八部城避避风头。”司徒隐安排。
“开什么玩笑,大敌当前,你让我们逃?那和不战而败又有什么区别?我都走了,军心能不动荡?这仗还没有打我们就输了。”苗刖刖虽然不懂用兵之道,但从小到大看电视也看了不少吧,这点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刖皇,东岳的士兵长年来韬光养晦,个个身强体健,而我们西疆,自然条件不好,地理环境也差,老百姓吃饭都有问题,更不要说打仗了,这一仗我们根本毫无胜算。原本以为他们会遵守约定不逾越重州地界,那知如今…这样下去就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