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暴露呢?
“你也去啊,把你的心愿挂在树上。”他又递给她一张纸条。
身后孩子们欢喜的放着炮仗,烟花映得天空一闪一闪的,女子将脸埋得很深,让人看不真切。
“我有什么心愿?”女子苦笑一声,心愿?
“你的心愿是什么?”他赶紧又写。
“心愿?呵呵。”她边看边自嘲的笑。
“曾经呢也想过愿只得一心人,白头不分离。”宓可喃喃的说。
“后来又希望能和心爱的人一起在大雪山上开一座客栈,接待那些南来北往的旅行者们。客栈的名字一定要叫雪留人,因为我小时候超级喜欢看《雪山飞狐》,再养一群狗,天晴的时候坐在院子和自己的老公一起喝喝茶晒晒太阳看看雪山,下雨的时候和他一起窝在被子里相拥而眠。”女子笑中带泪,仿佛想起了很多伤心事。
“后来这些都不想要了,只想那些失去的朋友们都还活着就好。”女子的眼里泛起泪光。
男子一笔一画的帮她写着,虽然太多他不明白。
这个女人很聪明,用碳块给他做的这笔还能随身携带,这样就不用提着一块砚台到处走。
“走,喝酒去。”她摸了摸包里,收敛了心情,心里想着去他妈的心愿,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一醉解千愁。幸好离开诸葛别苑的时候带足了钱财。
转过身,竟然没有看见卫羽坤。
“木头狼!”
“木头狼!”
她慌忙四处呼喊。
卫羽坤从相信寺出来,老远就看见她一脸的惊慌失措的大呼小叫着,那种紧张的神情让他觉得特别的窝心。
正想上去,就发现她一脸严肃的冲了过来。
“你去哪了?你不知道我会担心你?万一你出了事我怎么办?怎么办!”她指着他的面具就是一阵猛戳,还真把他给戳痛了。
他不停的点头哈腰,提醒她自己现在可是个哑巴,她却好像忘了,一把拉了他的手,十字紧扣,抓得紧紧的。
“跟着我,别又走掉了,这里这么多人。”
雪花轻轻的飘落,有的化了,有的堆积在街角,她穿得不算多,手凉得沁骨,他小心的任她抓着自己的手也不挣扎,就这么乖乖的走着。她很矮,只到他的脖子,人多的时候她的背会贴在他的胸前,那脑袋就在自己下巴上一搓一搓的,她也不觉得不妥,拉着自己在人群中窜来窜去。
“让让,让让”一辆奢华的马车从人群后冲了过来,拥挤的人们慌忙的向路的两边逃窜,车夫挥舞着手上的马鞭大声的呵斥着,看见大家惊慌的避让丝毫没有减速的样子。
卫羽坤耳聪目明,车还有段距离已拉了宓可就往一边闪开。
一个梳着两只羊角小辫的二三岁小丫头穿着红红的花布棉褂一脸无措的站在中间,眼看就要被马蹄踏过。
宓可刚回过神来一看那丫头还在中间,想也没想争脱卫羽坤的手又扑了过去,一下将小女孩拉了过来拥在怀里。人是安然无恙了,这一下却惊到了那拉车马儿。
那马疯了似的前蹄朝天,抖得整个马车跟着颠簸个不行,车夫好不容易安抚了那受惊的马儿,气愤得对着宓可就是挥手一鞭。
“不想活了,洛将军的马车都敢惊,找死吗?贱民!”
卫羽坤两眼凝重,露出一丝轻蔑的杀气,一个不易察觉的移形换位立马就挡在了宓身前,硬生生的替她挨了一鞭子。
“你凭什么打人!”宓可转过身子,一跃而起,张开双手挡在卫羽坤的身前,活脱脱像小时候玩老鹰抓小鸡时母鸡的表情。开玩笑,这东岳的皇帝在她面前也都是客客气气的,这狗仗人势的车夫居然随便打人?
“痛吗?别怕,我保护你。”她回过头豪气而关切的问。
“滚开,贱婢,还敢挡将军的车!给你一鞭子都是便宜你。”车夫嚣张得很,收回手里的鞭子又想出手。
宓可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马鞭,一个四量搏千斤,唰的一拉,那车夫竟然没有坐稳从车上甩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活该。”众人哄笑。
车窗撩开,露出一张国字脸,两道英眉之下居然生了双无比狭长的小眼睛,此人二十五六的样子,一身海蓝色的锦段棉褂,头上是华丽的黄金嵌宝冠,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
“平叔,怎么回事?”那人一脸的不满。
“洛将军,不知道从那冒出来的贱民惊了马,还请将军快快先进去,这外面天寒地冻的。”车夫讨好。
“慢着,将军又怎么样?将军的马车就能这么随便的在大街上横行吗?今天你不道歉,谁也别想走。”宓可一向就见不得人欺善怕恶。
“道歉?我们没怪你惊了马,你还让我们道歉?”那车夫觉得好笑。
洛南风瞄了一眼眼前这个女子,眼里顿时闪现出一道异彩。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不到她在这里。
洛南风是洛子山的远房表侄,凭着自身还不错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