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火雷的话,廖大本不禁愣了一下,情不自禁的问道:“赵县长?他是哪个赵县长?”
“廖院长,你来夹河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赵长枪的名字想必你曾经听说过吧?他就是,现在是榆林市平川县县长。”火雷扭头对廖大本说道,语气十分的冷淡,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热情洋溢。
提到赵长枪的时候,他用手微微点了一下赵长枪。
廖大本终于明白原本信誓旦旦的火雷见到赵长枪后,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现了。
原来将他打的如此凄惨的人竟然是夹河市大名鼎鼎的赵长枪!
廖大本的心中有些发慌,不是他怕了赵长枪。他虽然听过赵长枪的大名,但是毕竟他之前不在夹河市,他所知道的关于赵长枪的事情,都是道听途说来的,并没有亲身体验,所以印象并不深刻。根本谈不上听到赵长枪的名字,就心生恐惧。
他害怕的是火雷态度的转变!在他看来,最终能主导今天这件事走向的,不是他,也不是赵长枪,而是夹河市局长火雷!
当赵长枪对火雷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廖大本就感到大事不妙。自己之所以能拿捏火雷,能在他面前装逼,无非就是因为他有个当省委常委的老爸!可是他那个老爸到底是个啥脾气,没有人比他这个当儿子的更清楚。
那个糟老头子不能说是一块顽石,也是一块榆木疙瘩,在廖大本看来,他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死板的不像样。这家伙甚至不止一次想偷偷从他父亲身上弄点东西,然后跑到医院做个亲子鉴定,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极度怀疑自己很可能是廖凯龙从大路边上捡来的孤儿,不然实在无法解释那个犟老头为什么对自己如此不近人情!以他贵为省委常委的身份,哪怕他只是稍稍的给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暗示,自己也不至于混到现在才混个精神病院的破院长!
廖大本虽然对自己的父亲非常的不满意,但是他在外面却从来不敢流露出半点对父亲不满。不是他害怕被他老爹知道。而是他还希望能靠着老爸的名声为自己谋点事情,如果别人知道了他不招老爸的喜欢,谁还愿意搭理他这盘烂咸菜?
比如现在,火雷听了赵长枪的话之后,竟然马上就说出了是自己谎报案情的话!这简直就是卑鄙无耻加下流啊!是,老子是夸大了案情,可是老子也没让你弄出这么大动静吧?刑警,特警,治安大队全拉了过来,难道他们是听了我的命令过来的?
奶奶的,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带这么多人过来?你的人把老子医院的过冬月季踩死了这么多,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
不过这样的话,廖大本也就在心里想想,他可不敢赤果果的对火雷说出来。听火雷话里的意思,他是不打算抱自己的干吧腿了。这可不行,自己一定要将他再忽悠到自己的阵线上。
廖大本也有些小聪明,不然他接手夹河市精神卫生中心后,也不可能取得那些成绩。现在他想将火雷重新忽悠到自己的阵线上,却没有劝说火雷,而是对赵长枪说道:“赵长枪,你不要胡说八道,信口开河,我爸爸虽然为人刻板,但是绝对不像你说的那样不近人情。你这是诬蔑!是你了解我父亲,还是我了解我父亲?我真纳闷你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这些故意中伤我父亲的话。我父亲可是最喜欢有担当,有才干的人才!比如火局长这样的人才。还有,请你不要怀疑火局长的智商,我可是曾经不止一次听说过,你赵长枪以前可是夹河市的黑 帮大佬,为了抓捕你,火局长就是弄出再大的动静也是值得的!怎么能说是巴结我父亲?”
廖大本以为自己这几句话有些水平,明着是和赵长枪说话,其实是说给火雷听的。不但为火雷进行了开脱,而且还在暗示火雷,我爸爸绝不是赵长枪说的那种样子,只要你今天能帮助我,我一定让我爸爸提拔你!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看你自己了!
但是这话听在火雷的耳中却有些变味,特别是后半句。廖大本明明就是在告诉赵长枪,因为赵长枪是黑 帮大佬,所以火雷才弄出这么大动静的!这不是说明自己这样做分明就是针对赵长枪的嘛!
想到这一点,火雷不但没有领廖大本这份情,反而有些严厉的对他说道:“廖院长,请你说话一定要负责任!好像你是刚刚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赵县长吧?之前你根本就不认识赵县长。你给我打电话报警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说提过赵县长名字!我怎么可能是针对赵县长才做出了这样的安排?我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安排,完全就是因为你谎报案情,夸大了事实!”
廖大本心中有些发虚,毕竟自己在给火雷打电话的时候,的确有意的夸大了事态。自己当初告诉火雷的可是“有人在精神卫生中心大肆行凶,连我这个院长都被打成了重伤”!
坏事就坏在“大肆”一词上,有人在精神卫生中心将一个人打成重伤是大肆行凶,将一群人打成轻伤也是大肆行凶。
更严重的是“连我这个院长都被打成了重伤”,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连他这个院长大人都被打了,别说其他的人了!可见这个“大肆行凶”到底有多么的大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