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在老贺头的院子里吵吵嚷嚷,把老贺头的院子都快顶爆了。
“都别吵了!吵什么吵!这事老贺头也不知情,他和我们是一样的待遇!他也没有比大家多拿一分钱!我看这事我们得去找村支书武天照那个王八蛋去,我前几天见他老往工作组的办公室跑,准有事!”就当大家吵的不可开交的时,老孙头大声吼道。
他的提议马上得到了大家的赞同,一帮人呼呼啦啦就要去找武天照。武天照的厂子已经搬到了南开发区,他现在也住在那里。
可是大家刚要行动,却听到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贺头大声说道:“大家都静一静,听我说两句!”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诧异的看着老贺头,不知道他要和大家说什么。
老贺头以前在村里并没有多少威信,甚至因为他曾经当过俘虏,还有许多人看不起他,嘲笑他。但是自从他得到赵长枪的尊重,并且赵长枪还为他争取到了政府的老军人补贴之后,他在祥云村的威信却呼啦一下子就上去了。
这并不奇怪,在农村,谁做事公道,并且在上面有门路有关系,谁就能获得大家的尊重。老贺头做事没得说,性格耿直,凡事认理不认人,而搭上赵长枪的线之后,也算在县里有人了,所以大家便都服他。因此,在武天鹰被抓后,他被选为祥云村的新主任。
老贺头锐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然后才沉声说道:“大家还是不用去找武天照了,找他也没用。我的意思是,我们选出几个村民代表,直接向工作组提出抗议。告诉他们我们只认旧合同,不认新合同。”
“如果工作组的人不答应怎么办?我们的房子可是都拆了,连抗拒拆迁都行不通了。”老孙头皱着眉头问道。
老贺头一咬牙说道:“我们房子拆了,但是土地还在,我们的地基还在,我们就在我们原来的地基上搭帐篷,重新住下了!我们让他们无法施工盖大楼!然后我们组织人手去上访,直到工作组同意我们的条件,我们才收兵!”
老贺头也是个狠人,别看平日整天拖着条假腿,见谁和谁笑呵呵,但是这伙计当年可是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主,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主!把这伙计惹毛了,他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现在工作组出尔反尔的决定已经将他惹毛了!
“好!这个主意好!”人群中马上有人响应。
老贺头见大家都支持他的决定后,马上点了几个在祥云村颇有威信的老街坊,一起赶往祥云县去要个说法。
剩下的人则直接回家,拖儿带女浩浩荡荡的赶赴他们在祥云村的老家旧址。
祥云村被拆迁完毕后,由于楼房的设计图纸还没有搞定,所以新楼房还没有开始施工,偌大的祥云村旧址上除了一些没有清扫干净的破砖头烂瓦块之外,空荡荡的没有其他东西。杨利伟连个看工地的人都没安排。
这些老街坊都在祥云村生活了几辈子了,他们的家在什么地方,闭着眼睛也能找个差不多。这些人马上互相在自己老家的旧址上搭起了帐篷。有帆布的用帆布,没帆布的花几十块钱买块花条塑料布,在地上挖个大坑,上面用竹竿木棍架起来,再把买来的花条塑料布向上面一盖,花条塑料布上面再盖上一层茅草,既能遮风挡雨,还暖和。
乡亲们打算和工作组打持久战了。
老贺头带着祥云村的代表直接找到了祥云村城改项目办公室,但是让他们失望的是,他们在那里一个管事的也没有见到。只有一个小办事员接待了他们,问明了他们的来意之后,便告诉老贺头,领导去开会了,很晚才能回来,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这帮代表可都是人老成精的老街坊,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人却都精明的很,他们一眼就看出眼前的小同志是在骗他们,如果他们真回去了,恐怕十天半个月不会等到他们想要的消息。
可是这些人从上午一直等到下午也没有见到一个领导的鬼影子。老贺头看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站起身来说道:“走吧,不等了,既然这里没人理我们,我去县政府!”
一帮人又跑到了县政府信访办,将他们遇到的事情和信访办的人说了一遍,信访办的工作人员郑重其事的做了记录,然后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虽然老贺头等人知道回去后可能等不到半点消息,可是此时天色已晚,只能打道回府,第二天再来。
当老贺头戴着一帮人展开行动的时候,杨利伟和左立,武天照等人正凑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商量事情。
左立是左少卿贩毒团伙中硕果仅存的一个家伙,他之所以能漏网,是因为他很少经营毒品生意,偶而做一票也是让手下小弟出面。
“杨副县长,听说祥云村的那帮泥腿子已经去县里上访了,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我听说孙光亮书记可是一直在盯着这个项目的。”左立端着酒杯看着杨利伟说道。现在他的干爹左少卿已经跑路了,他在宁海市已经没有了靠山,所以行事低调了不少。
杨利伟微微一笑说道:“呵呵,让他们去闹腾吧吧。一帮泥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