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德才没明白刘天阳的意思,想详细问问刘天阳的意思,于是亲自跑掉工商银行办了一张十万的银行卡,然后又买了一包红塔山,等到下午下班后,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刘天阳的家中,请刘天阳面授机宜。
见到刘天阳后,牛德才先问好,然后从兜里摸出那盒已经拆封的红塔山,递给刘天阳一颗,点燃打火机弯腰凑到刘天阳面前给他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根,最后将烟盒自然的仍在了身边的茶几上,敞开的烟盒口有意无意的对准了刘天阳的方向。
刘天阳眼角一瞥马上看到了烟盒中的卡片,他知道,那肯定是一张银行卡,并且里面的钱肯定不少。
一番寒暄后,牛德才敬畏的请教刘天阳“疏上堵下”是什么意思。
刘天阳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牛德才一眼,说道:“老牛啊,这事你应该多往上面跑跑,最好是厅级,副厅级也行,但是找我这个层次的人没用。除此之外,还要和下面沟通好,让他们咬紧牙关,将所有的一切都承担下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其实这个方法牛德才早就想到了,可是他上哪里去找厅级干部给他说话?他根本没这个资源啊!
“奶奶的,我如果有这样的资源,还来找你干屁啊!老子来找你,不就是想让你给我和上面说说话吗?靠!”牛德才心中恨恨的想道。
不过这种想法,他不但一点都不敢流露出来,还必须表现出诚惶诚恐受益匪浅的样子。
最终,牛德才带着满腹的怨恨和遗憾决定离开刘天阳的家。
刘天阳将牛德才送到家门口,把那盒红塔山又交给了牛德才,口中说道:“老牛啊,这烟你还是拿回去吧,路上解闷。”
牛德才看看烟盒中的银行卡还在,苦笑了一下说道:“刘部长,你看你看,不就一盒烟嘛,难道你还怕我贿赂你不成。”
牛德才还是希望刘天阳能将这钱收起来,只要他收了这钱,他就是不愿为自己说话,也得为自己说话了。
这家伙哪里知道刘天阳现在自己都提心吊胆,生怕调查组查到自己的头上,哪里还敢收牛德才的钱,死活还是将烟赛到了牛德才的上衣口袋中。
牛德才最终面如死灰的离开了刘天阳的家。
上面的路走不通了,牛德才开始想办法堵住下面人的嘴,特别是武氏兄弟,一定要让他们将责任承担下来,花多少钱他都认了。
只要他的职位还在,钱没了还能再捞,可是权力如果没了,就一切都完蛋了。
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他第一天晚上将事情告诉了武氏兄弟,第二天武氏兄弟就带着钱跑到他家里来了,点头哈腰的祈求他给他们到上面疏通一下。
看着在自己面前一脸可怜相的武氏兄弟,牛德才忽然想起了在刘天阳家里时的自己,他忽然明白了吴天彪和刘天阳为什么不愿为自己说话了,壮士断腕,壮士断腕,自己就是他们要断掉自保的手腕啊!
“奶奶的,你们不保老子,也甭想老子替你们背黑锅!”牛德才恨恨的想到。可是他心中刚刚冒出这个念头,忽然一惊,自己这样想,眼前的武氏兄弟是不是也这样想呢!
正义之剑面前,一群苍蝇全害怕了。不怕当初闹得欢,就怕秋后拉清单,现在已经不是秋天了,是冬天,这群苍蝇早该灭亡了。
青云县化肥厂和祥云村两委因为土地补偿款扯皮的事情,被赵长枪这么一闹,彻底的搞大了,整个宁海市从上到下都高度将此事重视了起来。
青云县纪委成立了专门的工作组,由于此事可能涉及到科级干部的贪腐问题,所以县纪委书记闫立东亲自挂帅,在祥云街道办纪委的协助下展开了紧锣密鼓的调查。
这件事情本身其实并不复杂,纪委介入调查后,很快就确定当年青云县化肥厂的确已经将这笔补偿款划拨到了祥云村的账户上。
这个案件的难度在于,钱到了祥云村以后,却没有一分钱落到祥云村老百姓的头上,那么这笔钱哪里去了?
为了将这个问题弄清楚,不放过任何一个贪腐人员,调查组的工作人员在对武天鹏武天英展开一轮轮强大心理攻势的同时,在祥云村和青云县化肥厂之间来回的奔波,调查取证。
经过一个星期的紧张调查,工作组的工作人员终于将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原来三年前,县化肥厂将那笔钱划拨到祥云村后,武天鹏武天英直接将这笔巨款扣押了。不过这俩家伙为了怕别人眼红这笔钱,没敢将这笔钱独吞,而是拿出了将近八百多万用来打点各方人员。
这些人包括青云县化肥厂的相关人员,其中就包括财务科的科长吴清水,除了吴清水之外,化肥厂还有几个人收了武氏兄弟的钱,他们收下武氏兄弟的钱后,便配合武氏兄弟演戏,如果有祥云村的老百姓到青云县化肥厂咨询那笔钱的去向,他们便随口敷衍那些前来咨询的老百姓,有人告诉他们钱已经给了,有人告诉他们钱还没有给,结果忽悠来忽悠去,将那些前来咨询的老百姓也弄得晕头转向,搞不清青云县化肥厂到底有没有将这笔钱划拨到祥云村的账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