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孙灿烂在护理院忙到了快晚在才安华街的家,还没到陈府门口,只听赶车的海叔惊讶地“咦”了一声,马车渐渐慢了下来。
“海叔,怎么了?”红桃到底是个习过武的,心又细,虽然海叔的声音很轻,还是被红桃听了个分明,连忙打开车帘控头问道。
不过还没等海叔回答,红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声音中是难得的兴奋:“小姐,小姐,是姑太太他们到了。”
姑太太?是赵家到了?孙灿烂对于红档她们喊赵孙氏姑太太还是有些接受不良,不过片刻的疑惑和呆滞之后,马上就会意过来了。
不是说明天才到吗,怎地赶得那么快?孙灿烂通过红桃打开的车帘往前面望去,果然陈府门前停了好几车马车,那个正弯腰抱起脚边小女娃子的不正是赵梓霖赵二虎吗?
还有那个由婆子扶着正在下马车的妇人不正是赵孙氏,她的大姑又会是何人?
孙灿烂的心顿时被一股暖流充得满满的,这些是她在穿越过来时的恩人,也是这具身体的亲人。
很快孙灿烂的马车就到了陈府门前,没等马车完全停稳,更没等红桃和绿袖先下车,孙灿烂已经提着裙裾匆匆地下了马车,那个急切劲是红桃她们第一次见到。
“大姑、姑丈、二哥、二嫂,大哥、大嫂,甜甜……”看着门前赵家这一大家子,孙灿烂只感到眼眶中酸涩难当,声声呼唤带着一丝哽咽。
虽然三个月前他们才见过,可是面对赵家全家出动倾巢而来,孙灿烂的心里还是说不出十分的激动。
赵家现在在临溪镇已经算是大户了,如今丢下那么大的产业。只为来京城参加她的婚礼,这份情谊怎能不让孙灿烂感动?
“大姐,山花。先进去说话。”陈浩宇和林木香早就已经迎了出来,此刻见孙灿烂只是激动地抱着赵孙氏落泪。林木香连忙过来先将大家迎进门再说。
陈浩宇和刚刚下学归来的孙天赐一起,指挥仆人们将赵家的马车从边门送入专门安置赵家这行人的院子。
这个院子是去年孙灿烂离开京城去临溪县前刚刚买下来的,正好紧邻陈府,与孙氏姐弟住的院子不过一墙之隔,开了个角门既独立又相通。
这是个三进的院子,住赵家这一大家子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当初买下这个院子很是费了一番口舌,自然也很是花了孙灿烂一笔银子。
不过这个院子孙灿烂觉得买的值。一来这个院子她是准备留给孙天赐成家立业用的,与陈府紧靠着,既独立又与陈府的院子连成一起,以后就算她与杨延保不在京城生活,孙天赐与陈浩宇他们靠在一起,她也能放心。
二来这个地段离京城的商业区不算远,却又极为清静,周围大多是书香门第,更主要的安华街附近愿意出售的院子极少。
当初得知这个院子准备出手的时候,孙灿烂想都没想就让陈浩宇与原来的房主进行洽谈。好房子如同好女子,求的人肯定不可能只他们一家,价格一再攀升。最近孙灿烂让陈浩宇在原价的基础上加了一万两,总算将这个院子买了下来。
想到赵家在她成亲的时候一定会是携家带口来京城,所以接手以后,就进行了必要的装饰,如今无论是屋子还是后面的院子,都被装修一新,又增加了一些佣人,赵家什么时候来住进去就成。
“老叔,秀姑终于又见到你了。”赵孙氏一进陈家的堂屋。就看到了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幼时老叔的形象很快就与老人重合在一起。赵孙氏激动的不能自己,抱住孙老爷子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孙老爷子看着如今连孙子都已经有七八岁的赵孙氏。也是老泪纵横,万没想到今生还能见到这个侄女儿。
老爷子离开老家已经有四十年了,离开老家的时候,他也不过才二十岁左右,如今却已经年过花甲,能够再见到亲人,怎能会不激动?
“你,你爹……”老爷子想起长兄,心里更是不由地一痛,他已经通过孙灿烂得知老家的大致情况,知道今生已经再也无缘得见长兄。
“爹去世的时候俺还在老家,他走得还算安详,只是那时小弟刚刚成亲不久,身边还只得一个闺女,爹最遗憾的事情一是没能再见见老叔,二就是没能看到后继有人。
俺那兄弟虽然后来给俺老孙家添了个男丁,可惜的是十年前却由于弟妹难道过世看破了红尘出了家,如今也不知游方到了哪里。
俺那侄女儿也由于生病,早早就离开了人世。”提起老家的爹爹和弟弟这些亲人,赵孙氏也是一阵唏嘘。
不过也不是没有让人开心的事,赵孙氏拉过一直站在赵梓诚身边默不作声的一个半大小子,一面让他与孙老爷子见礼,一面介绍道:“这个就是俺那弟弟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肉,五年前山花让人将他送到了临溪县。”
这个男孩子叫孙天放,与孙天赐的年龄差不多,是赵孙氏亲弟弟赵长平唯一的儿子,在赵长平出家以前,让人将女儿送到临溪县投靠赵孙氏。
只可惜那个闺女却是个没有神气的,在半路上就得了伤寒,刚到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