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落马被杀的明军将士就更多了。
“听说辽阳镇一千重甲骑兵足可破万余北虏,甚至披坚执锐,所向无敌,北虏根本挡他们不住。”戴朝弁看到跟随自己多年的忠勇将士不停死伤,心中感觉悲痛万分,此时竟是忍不住向张国忠道:“为什么我们就差这么多?嗯?”
辽镇将士,在此之前听闻辽阳的战绩时,总是有一股不服气的情绪涌上心头。毕竟辽镇与北虏厮杀多年,几千铁骑破十万北虏的战绩也不是没有过,但这些年李成梁渐渐老迈,辽镇军纪不佳,装备过时,精锐之士越来越少,和北虏交战已经是越来越力不从心。板升之败,几千精锐辽镇骑兵几乎是全军覆没,辽镇上下为之夺气。现在虽然驻守大宁故地,但各将暮气深沉,几乎没有几个如戴朝弁这样出力巡行的,结果偏是戴朝弁遇着强敌,而眼前缠斗的不过五六千北虏披甲,若是二十年前的李成梁带领的全部由家丁组成的辽镇精锐,怕也丝毫不惧,而若是辽阳镇兵马在此,恐怕反能将这些披甲北虏杀的大败亏输。
这么一想,戴朝弁又心伤自己部下死伤,又自惭自己无能,情绪交杂冲突,令得他脸上神色变幻不定起来。
战场之上,情绪起伏是最要不得的,张国忠面无表情的道:“辽阳镇和辽镇相隔极近,听那些辽西过去的人说辽阳兵也就那么回事,若是大人有兴趣,等我们回去之后卑职随你去一次辽阳看看便是。”
说话间张国忠还是回身连射,他的骑弓力道远在普通骑弓之上,崩崩连声,但见身后百步左右连续掉下几个北虏来,看到这样的威势,众明军一起发喊,俱是齐齐回射,又是扫落一批北虏下来。
见到如此情形,北虏锐气也是一挫,相隔的距离便是有些远了。
“现在就看镇新堡那边的消息了。”张国忠性格沉毅,一身武艺过人,与北虏交战也从来没有害怕过,但今日确实身处险境,如果没有援兵,能活着回到镇新堡中的,怕是没有几个了。
……
……
马世隆只带着自己的两个家丁,一路策马急驰。
他们扎营的地方距离镇新堡不过二十余里,大军行进可能需要半天时间,快马疾驰,不过一个时辰不到就已经看到了暮色之中隐约可见的军堡。
长不及里许,有溪流从堡边蜿蜒流过,军旗在堡门上方升起,隔着老远一看,马世隆认得不是挂的守备旗,而是丈二的副将旗。
他心中十分欣喜,知道必定是有副总兵级别的将领率部巡行至此,镇新堡的实力大有增强,自然也就有机会救援戴朝弁等人。
当下策马急行,这镇新堡四周居然无有兵马巡逻,任由他一路策马到堡门之下,而守堡门的士兵看到是明军模样的人策马赶来,居然也不盘查,直接便是开了堡门。
马世隆心中也是感慨,军纪如此败坏,守备这般稀松,如是戴朝弁那样的脾气至此,恐怕又是忍不住要发火了。
此时却不是说话的时候,军堡之中建筑大致都差不多,军兵铺房,武库,粮库,还有岳飞庙,高上帝庙城隍庙等庙宇,正中间地方定有校台和守备衙门所在,堡中军官和文吏俱都在此,马世隆飞驰而至,到了衙门之外,果然看到有不少家丁模样的守备在衙门外,因为已经快天黑,眼看到吃饭时间,这些家丁个个都在说话谈笑,神色都是十分懒散,看到马世隆策骑过来,一群家丁迅速过来挡住了他,有人喝止道:“站住,下马,有没有一点儿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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