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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台大人,学生家人就是受辱于那个叫李达的千总,听说就是数年前殴打沈阳生员的凶徒,张总兵不仅不曾惩罚他,还将此人提到千总的位子上,而且世职也已经是五品千户,这简直不成体统。”
广宁城中的府前街正中是巡抚衙门,规制并不算大,巡抚毕竟不算是地方官序列里头的,而是都察院的外派监察官,只是巡抚的时间久了,其实就是地方军政一把手,不过言不顺名不正,也不好大修衙门,更没有直接的编制内的下属,只有自己聘请的幕僚,当然,幕僚可以保奏品级,只是和正经的地方官员是不同的。
衙门正中竖着一个高大的旗杆,这是巡抚的军门旗,仪门之内是一些仪仗,象征着巡抚的威严和权力。
匆忙赶来说话的是分巡辽海东宁道黄嘉善,带管广宁锦义等处兵备,春夏驻锦州,秋冬驻义州,东至广宁,镇武,并西兴、西平、西宁、平洋等堡,西至锦州杏山驿,所管广宁九卫,城堡驿所五十三处,兼管屯田马政。
这个分巡道算是辽东巡抚任下几个道员中最重要的一个,毕竟现在广宁一线是战略重心,比起后来成为前线的宁前道和分守辽海东宁道和开原兵备来说,这个正三品的分巡道算是辽东的重要一份子。
前任周巡抚已经在两年前离任,现在的巡抚郝杰资历不深,到任一年多来巡行各处,听说与张惟功一党中人颇有一些往来,黄嘉善在辽东多年,算是正经的地头蛇,又与李家相交极为深厚,所以与郝杰关系十分紧张。
只是今日这事,黄分巡却必须来找郝巡抚出头了。
“此事学生亦是十分为难啊。”郝杰道:“毕竟是贵府家人与镇军的私事,学生出面,算是化私为公了,况且学生听说当时没有发生冲突,并无殴打情事,如果这样学生也出头的话,可能会给双方都不好的印象。”
“既然这样,抚台大人是不愿干涉此事了?”
面对黄嘉善咄咄逼人的话语,郝杰颇感不悦,当下拂袖道:“此事由黄大人自行处置,学生概不过问。”
“那下官要去讨个明白说法,要严惩那个姓李的千总。”
“悉听尊便。”
“下官告辞。”黄嘉善竟不等郝杰端起茶碗,抢先一步就站了起来。
黄嘉善走后,郝杰身后的屏风处闪出两个人来,正是雒于仁和卢洪春两人。
看着脸色不佳的郝杰,雒于仁笑道:“老前辈,你和这黄大人好象气味不对,彼此不相投啊。”
卢洪春也道:“听说辽东这里抚、按不相投,怎么分巡道也是这般嘴脸。”
“哦,”郝杰摇摇头,答说道:“两位有所不知,我与胡巡按之间没有什么,他只是脾气太刚烈,其实倒是一个好人好官,至于这胡分巡,我和他是搅不到一处去的。”
“听说这人是和李成梁交厚,那就难怪了。”
“其中详细,我来替二兄分说。”
郝杰也是世家之后,其父任过一任御史,本人科名甚早,嘉靖三十五年就已经是进士,授职通政司行人,现在已经到巡抚,也算是一方封疆重臣了。
与李成梁之间,很明显是郝杰在上一任巡按之后是一个认真做事的人,象李成梁虽然早年立功无数,现在暮气深重,已经没有什么胆略和北虏激战,他上任之后,发觉辽东的情形极不乐观,虏骑来就避战,待敌人抢饱了离开时,辽东军才出击衔尾,杀一些老弱报功,这样的情形,举朝不知,申时行和许国对李成梁十分照顾庇护,但郝杰则十分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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