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的保证放在心上。
万历没登基之前,对冯保的感情是内廷第一,就算是当了皇帝的头几年也是如此。后来小皇帝对权力的渴求越来越厉害,与冯保的感情也是风吹雨打去,最少现在冯保相信,皇帝为了权位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赐死。
他轻轻冷笑,大明历朝的皇爷,不都是如此么?为了对抗外廷就扶持一个大太监出来,用太监拉仇恨吸引火力,等皇帝需要亲掌权力的时候,太监就得靠边站或是拿出来杀了给文官们一个交代。
从王振到刘谨,现在又轮着他冯保了?
不,他冯保是和这些前辈不同的!
司礼好比内阁,在他掌握之中,御马监就是都督府加兵部,也在他手中,东厂凌驾于锦衣卫之上,也在他手中!
内廷之中,他说一不二!
加上外廷一个更强势的救时宰相张居正,他冯保为什么不能创造属于自己的历史?
皇帝不听话,想法换了,眼前这个主将来不听话,为什么不能再换?
仇士良等唐时宰相能创造的事业,他冯保凭什么就办不到?
冯保的心头已经是一团火热,潞王想利用他,他何尝不想利用潞王?就象他在太后跟前称奴婢,在皇帝和潞王跟前只称臣一样,他的心气已经高到无法在两位皇室男子面前自降身份的地步了。
只是他历经世故,心里火热,巴不得立刻捉住皇帝痛脚,兴风作浪,但脸上却是一片沉稳与冷静,看着潞王,冯保微笑道:“王爷的话不管是不是真的,臣也只当是真的,不过这一次时机还不成熟,轻率发难,毫无效应。”
“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皇爷最近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有!”
潞王展颜一笑,道:“好几件呢。内廷最近用度很大,皇兄大约觉得肉痛了,估计又要开口子往外朝要钱。”
冯保点头道:“这是一个机会。”
“还有,就是皇兄需索无度,女色上还是不曾节制。”
“哦,我知道了。”
冯保陷入沉思之中,尽管潞王是亲王,他也不再理会,潞王见状,但是蹑手蹑脚的往外行去,就在他将要出殿之时,冯保道:“殿下,因为你的原故,臣与那英国公府的少国公这两年也生份了。不过臣劝殿下,张惟功那里,不妨再做最后一次努力。”
潞王身体一顿,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便是头也不回的点头道:“孤知道了,大伴放心。”
冯保以前和英国公一脉关系确实良好,甚至惟功能顺利抢到英国公的袭爵权力,冯保的帮助也十分重要,但这两年多来,潞王渐渐越来越得宠,皇帝和冯保却是越来越生份,惟功身为皇帝的头马,张居正的心腹弟子,两边也是在不停的角力拉拢着他。
掌握着数千精锐,在勋贵圈有莫大的影响,武力强横到逆天,这样的青年才俊,两边肯定会着力拉拢,绝不会放着这么一个人才不加理会。
这也是皇帝和张居正都拼力支持惟功的重要原因,两边都在争取这个妖孽般的少年!
潞王还是一个少年,说做就做,他在十王府已经有赐给的府邸,那边房舍数千间,用来赐给成婚的公主和未曾之国的皇子亲王,按大明的规矩,皇帝有皇子之前,亲王可以留京,皇子降生,亲王之国。
现在潞王最为担心的就是万历生下皇长子,那样的话,他虽然还不曾婚配,但肯定会有相当多的官员请他之国。
一旦之国,这一生就无望了!
“替孤送帖子给张惟功,就说今晚只请他一个,孤在王府等他。”
傍晚时分,潞王在慈圣宫辞别母后,给自己的皇兄照例上了几句眼药之后,飘然出宫,在途中,吩咐自己的伴当将亲笔写就的小简,立刻给张惟功送过去。
“去还是不去?”
惟功这一次没在英国公府,所以那个王府的小太监一直找到舍人营来,送上小简之后,那个内使很知趣的躲到签押房外,等着惟功的回话。
看着潞王的请柬,惟功一时也有些为难。
“自然要去。”
沈榜已经离开,前往天津上任,赵士桢向来是技术宅的风范,这种事就不必指望了,张用诚总揽全局,兢兢业业,但出谋划策,并非其所长。
现在说话的,便是已经以谋主自居的宋尧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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