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宽先生。{d}{u}{0}{0}.{c}{c}”
如果说先前顾扬对姜淮还有着些许不耐,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三百六十度地转了向。
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恭谨起来,“嘉禾的程老先生?”
“可否有时间一叙?”姜淮又这么问了一句,得到的答案自然是顾扬的连声答应,甚至都有些战战兢兢的,“当……当然……”
顾扬心中忐忑,只觉得程昱宽恐怕是有些不怀好意,毕竟……自己似乎是惹怒了他的孙子,这是爷爷出马来出气来了么?
谁不知道程昱宽那最出名的暴脾气?
顾扬只觉得自己腿都有点儿抽筋了,跟着姜淮朝外头走的时候还不忘谄媚了一句,“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啊?”
姜淮一瞬间觉得特别有面子,虽然平日里被程昱宽骂过来吼过去的,感觉自尊天天都被踩在脚下,但是此刻这种被人谄媚的感觉,还是很让姜淮得意的,他脸上表情高冷几分,“我姓姜。”
“姜秘书好,不知道程老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顾扬赶紧恭谨地问了,想从姜淮口中套出些话来。
姜淮露出了一个自以为高深莫测的笑容来,“等会你就知道了。”
顾扬心里头更加没底,一时之间不知道在心里骂了这个秘书多少遍。
但还是跟着他一起下楼去了,走出一楼大厅,远远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顾扬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了攥,喉结滚动吞咽了一口口水。
这才跟上了姜淮走在前头的步子,朝着路边停着的豪华轿车走了过去。
豪华的轿车里头乌烟瘴气的,一脸冷硬的老人鸡皮鹤发,只是一双眼睛目光矍铄,车门一打开顾扬就差点被门里头窜出来的烟气儿熏了一跟头,真是差点儿就以为这车里头是不是着火了。
要不是有所听闻程老爷子是个好烟的人,顾扬真是差点儿就要忍不住喉头的咳嗽了。
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了车里头那个氤氲在烟雾里头的老人。
赶紧顶着烟熏火燎的感觉坐进了车里头,陪着笑脸恭谨地向程昱宽问了好,“程老先生,您好啊,不知道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
程昱宽只侧目睨了顾扬一眼,脸上没个什么好表情,但是也没什么坏脾气,顾扬有些摸不准,一时之间只觉得这程老这么让人感觉意味深长的呢?
程昱宽没说话,顾扬自然也不敢再说什么,恭谨地等着,直到程昱宽已经将一杆子烟都抽完了。
这才听到他粗哑地咳嗽了两声之后,阴仄仄地说了一句,“顾家小子,胆子倒是大啊,你们家和明远莫家狼狈为奸想干什么勾当我管不着,但是你们手这么长,竟然想伸到我们老程家碗里来,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如果说原本顾扬还忐忑着程昱宽是不是来为程柯出气的,在听到老人这句话之后,就已经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意思了,虽然目的还无法深究,但是话里面的意思倒是表达出来了。
顾扬也在商场摸爬滚打一段时间了,程昱宽更是多少年的老江湖。
有时候说话点到即止,心照不宣也就行了。顾扬知道程昱宽的意思很简单,既然程老会来找他顾扬,自然是知道了顾扬和温言初之间的关系和先前的事情,自然也是知道,温言初和程柯结婚的事儿,并不是顾扬的意思。老人之所以会说这话,无非就是在表示对温言初这个孙媳妇儿,他程昱宽是非常不满意的!
顾扬马上就见风转了舵,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成了无奈和歉疚掺杂着的纠结表情,他轻轻叹了口气,“唉,程老啊,这可真不能怪我啊,你是不知道,那丫头原本我都已经打算让她嫁给明远莫家了,我们和莫家是旧相识啦。”
程昱宽心中冷冷一笑,哼,那还能不知道么,就因为你们和莫之谦那老狐狸狼狈为奸,所以才发不了财的。
顾扬正认真地做着戏呢,也没注意程昱宽脸上细小的表情变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只是她神不知鬼不觉就嫁给了程少,我之前也不知道那丫头竟然这么多心机,现在看起来才知道这丫头心不纯啊,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个什么身份,我再怎么,也不可能让这么个私生女,去高攀您家少爷的,我都不知道哄了她多少次劝了多少次了,她不听啊,也是不知道给程少灌了什么迷汤,护她可护得很呢,这不,我才让律师送了些旺铺和房产的产权书过去过户给她,也算是嫁妆了,毕竟我们承州集团最近境况也不好……”
程昱宽听着这假惺惺的话只觉得听得耳朵都发痒,看着这小子做戏做得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程昱宽冷冷哼了一声。
斜眼睨着顾扬,顾扬被这眼神看得有些毛毛的,不由得想到,难道自己会错意了?难道老先生不是这个意思?
程昱宽没急着说话,又点了一杆子烟,拿了一旁泡好的浓茶喝了起来。
真要说起来,程昱宽看到顾扬就一肚子火,你老早把你那私生女嫁了不就屁事儿没有了么?所以程昱宽懒得和他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