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这么粗暴。
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麻栗山的贫困,并不是这几百块钱就能够解决问题的。
我沉默了,我娘却显得有些尴尬,我看着她苍老的面容,想着她一辈子都在这龙家岭生活着,乡里乡亲,自然忍不住偏袒一些,当下也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承诺她,说我过完年,去找人看看,能不能给村子里想一条发财致富的路子。
我娘对于我这敷衍的话语很满意,转身忙开了,而我则仔细思索起来,想着如何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答应这个承诺。
结果还没有等我想明白,家里的门被敲响,紧接着村里的支书就带着村委会的几个头头过来给我拜年了。
虽说我的级别比他们大上许多,不过这些人都是我的叔叔伯伯辈,却也不敢拿捏架子,勉强应付了一番,大家客客气气,互道一些吉祥话。
绕了好长的一个弯子之后,那村支书终于又将托我娘带的话提到了我的面前来,还一脸苦相地说道:“志程,鼠有鼠道、猫有猫道,你叔我是没本事,这村主任当了十多年,也没有能够给咱龙家岭变个啥模样,就指望这你们这些有大出息的人给村子里帮衬一下了,俗话说得好,一家花开不是红,万紫千红才是春,你可得拉扯叔叔伯伯们一把啊!”
我微笑着应付道:“主任你说得的确有水平,不过我分管的工作呢,跟民生这一块确实是搭不到关系,你说给咱村子里修路,这个是县里面、州里面的决议,我还真的影响不了呢……”
村支书摇头,跟我比了一个手势道:“志程,你本事大着呢,莫这么谦虚,我听你爹说,你现在的级别是这个,乖乖咧,那可比咱们县的县委书记还大,你过去找他,他能不给你面子?志程,咱们这些大爷大伯可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啊,你可不能这样啊,你瞧螺蛳林撵山狗的儿子,人回家来,给村子里的每家人发的,那可是新崭崭的钞票,我也不指望你这样,去县里面给咱村讲几句话,总是可以的吧……”
这话儿说得我有些烦躁,什么叫看着我长大的,我八岁离家,十几岁就漂泊江湖,哪里会有那么多的交情,不过想着我爹我娘,倒也只能忍着气,心平气和地应付着,然后说这事儿我一定尽力而为。
村支书带着村子里的几个头头在我家磨了半天,也没有得到我一个肯定的回答,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地离开,而我则像是跟十二魔星打了一场硬战一般,疲惫不堪到了极点。
结果到了晚饭的时候,又来了几个人,说是我娘远方的表侄儿,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从麻栗场拖家带口过来的,目的呢,一是给老姨拜年,二来则是想找我,帮忙找个公道。我一了解,才知道是他跟乡里的人争宅基地,结果最后没有争过别人,亏了半米院墙,气不开,去乡里面闹了几回,也没有个说法,知道我回家来了,特地找我,帮忙去讨个说法。
我一阵头大,耐着性子问了几句,这才晓得两家是纠纷问题,到底谁对谁错,每个人都能说出一堆理由来,而且都是陈谷子烂麻子的事情,一时半会也扯不清楚。
那汉子吃过饭后,哭哭啼啼地闹了半晚上,这才离开,弄得我心焦力瘁,痛苦不已。
而就在那汉子离开没多久之后,我刚刚在房间里面安坐一会儿,小白狐儿敲门进来了,一脸古怪地对我说道:“哥哥,罗贤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