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大风刮来,接着雾气迷住了我们的眼睛,一齐斩出的攻击则被人拦住,发出了叮叮叮的声音来,我急退两步,那大风方才散去,却见受伤的闵魔被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高个儿给扶着,而在他们面前两米处,则站着一个平静的光头青年,这男人长得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轮廓秀美,唇红齿白,比一般的女人还要漂亮,但是却不娘,反而有一种男人的沉静与淡然,就好像庙里面看佛像一般。
“弥勒?”
我失声喊了起来,事实上其实在弥勒和王秋水将消息透露给我们的那一刻,我便能够想到这个神秘的家伙也许会现身,却不料他居然掐得这么准,竟然在这样的时间节点出现。面对着我的惊讶,弥勒倒是显得十分平淡,微微施了一佛礼,然后平静地对我说道:“陈兄,又见面了,我刚才提的建议如何?与其两败俱伤,不如大家各退一步,都散去吧?”
我眯着眼睛瞧了一下他,然后问道:“弥勒,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
弥勒平静地点了点头,心平气和地说道:“陈兄,我自然知道自己在干嘛,按理说这事儿并不应该由我来管的,但是我与闵老哥有旧,却不能袖手旁观。我晓得国法无情,但是先前的血案,其实跟闵老哥并无太多关系,那个时候的他还在台湾,一切都是闵鹄带着其余人干的,闵鹄既已身死,而红蝎、蓝蛇以及黑蚁皆以伏法,闵教已然崩溃,何必又要将无关之人给牵扯进来呢?”
我冷笑道:“弥勒,你口中的无辜之人,就在刚才,却杀了我们这边六七人,伤人无数!”
弥勒耸了耸肩膀,回手一指,看着那些伏尸倒地的闵教弟子,苦笑道:“我当然不是瞎子,但是这些闵教弟子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你们的命是命,他们的命便不是命?冤冤相报何时了,志程,你难道想要看血案继续蔓延,演化成一场战争么?”
弥勒悲悯天人的模样配合着他一脸佛像,极具魅惑性,但是我却并非一言两语便能够打动的人,沉声说道:“那可不一定,只要我今天能够将闵魔给逮捕归案,事情就算是完结了?”
弥勒皱眉说道:“你觉得你真的能够毫发无损地拿住闵老哥?”
我双手一展,让弥勒看了一下我身后的力量,强硬地说道:“你看看我的这些手足,再看看我身边这位大师,便晓得我为何会有这般的信心了!”
弥勒似笑非笑地问道:“哦,这样啊,那么如果我告诉你,我与闵老哥有旧,他的性命,我必须要保,你还有这样的信心么?”
当着我们的大部队说出这样的话来,弥勒表示出了强烈的自信,我心中一跳,想起一件事情来,那边是按照弥勒这样性子的人,倘若没有万全的准备,那是不可能露面的,难道说他有信心在我们这么多人的围攻之中还脱身而出,并且反咬一口?我心中犹豫,这时张励耘不动声色地走到我身边来,在我耳边细语道:“老大,扶住闵魔那人我认识,他就是我曾经跟你说过的风魔,风魔苏秉义,这个家伙应该也是十二魔星之一!”
张励耘说出这话儿来的时候,语气咬牙切齿,显然是心中怀着十二分的仇恨,我想起了他以前介绍自己经历时说过的话语,他曾经在某秘密部队服过役,后来就是遭遇到这个风魔,整整一个排的人,除了他,没有一人存活。
而即便是他,也瘫痪在床,不得动弹,要不是后来北疆王冒死在黄河石林巨穴之中弄来了雨红玉髓,他估计这辈子都只有瘫在床上了。
这样的人物,完全能够堪比一门一派之尊的顶尖高手,却看着如同弥勒的随从一般,唯他马首是瞻,我顿时就感觉到一阵头疼,晓得此刻的弥勒,恐怕已经不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家伙了。我有些犹豫,回过头来,瞧见比我地位高的李副局长重伤,正在被人抢救,而除此之外,也就只有张伯和外援高手东彪禅师的资历要比我老了,当下也是向他们投去注视的目光,询问意见。
张伯与闵教有杀子之仇,但是这件事情的主谋皆以伏法,他虽然对闵魔也有着怨恨,但是却知晓大局,不敢拿这么多人的性命来做赌注,见我望来,他报以苦笑道:“我不过是个退休的老头子,小陈组长,李浩然既然受伤,不能言语,此间便由你主事了。”
而东彪禅师则跟我没有多大的交情,反而是对弥勒十分感兴趣,拱手问道:“阿弥陀佛,我看这位小兄弟与佛有缘,可是也修得佛法?”
弥勒微笑着施以佛礼,回禀道:“禅师目光灼灼,弥勒不敢瞒,的确在修小乘佛教,不过小僧师从暹罗流派,与中原恐有许多不同。此番立场对立的缘故,不能深谈,他日若是有缘,定当与禅师请教。”
弥勒的礼貌让东彪禅师极为受用,不过他还是说道:“弥勒乃未来佛,是释尊的继任者,用这样的名字作为法号,着实有些不敬啊?”
弥勒彬彬有礼地回复道:“弥勒自然知晓,不过一来此名乃小僧师父所赐,自小便有,不敢违背;第二佛在吾心中,而不在耳边,心中敬,则敬,心中不敬,便是天天烧香礼佛,那也是枉然。”
他的回答让东彪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