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身体长得慢,一千多岁的神仙看来和人类十来岁的孩子差不多大,不过,在人间修行的神仙会长得快些(或许是人间修行环境不比天界的缘故,人间修行难,幼神长得快,也代表成年神仙老得快,成年神仙想在人间维持容貌要耗费更多的法力),黎明看起来已有二十来岁。
碧游这才反应上来,道:“冰蟾,你转世成男的了?不过还好,你现在这样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霜晨月冷笑一声,道:“我能告诉你冰蟾其实一直都是男的吗?”
碧游再度怔住。
纳兰月尴尬道:“其实不止冰蟾是男的,金蟾也是男的,冰蟾和金蟾,一直都是男的。”
黎明将纳兰月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看了好几次,道:“这世道,真是生男生女都一样啊……你是冰蟾,那金蟾……”黎明把霜晨月几个扫了一遍,目光落在霜晨月身上。
霜晨月轩眉一扬,道:“看我做什么?我这么爷们,我会是金蟾吗?金蟾没在这里,金蟾找老婆去了。”原来,虞翻携虞水柔、叶知秋去了上海,与乐菱破镜重圆,决定一家人一起平静过完凡身,便不再随霜晨月他们找土神巫救天帝诸神。
而后,碧游领众人入居舍喝茶,众人问起伴鹤道人,碧游说伴鹤道人去找南极仙翁下棋还没回来,实际上伴鹤道人已经去了约莫一年半,但什么时候回来还真不好说,那些老不死神仙,一盘棋慢慢下,下个三年五载正常得很。
碧游不见东方烈,不禁四下看看,低声自语:“这个阿烈,怎么来了客人反倒躲起来了。”
却说东方烈躲在暗处,见阙云月一行来了,先是一喜,但看来看去不见君昙婉,又疑惑起来,又见众人面色颇为凝重,不禁担忧,直至阙云月说出君昙婉和东方烈遇难,东方烈忍不住冲出去,大声道:“你胡说!不会的,青姐和我哥哥不会有事的!”
阙云月乍见东方烈,先是一怔,继而含笑起身,道:“阿烈,是你你没事就好,我们一直担心你。”
阙云月说这话确实出于真心,虽然这许多的麻烦都是东方焰兄弟造成的,阙云月却未曾怪过他们,或许是阑汐内心深处一直认为,如果没有他搅和进来,或许现在三界安宁,因此阑汐心里一直有深深的负罪感,当初阑汐在天地尽头自杀,后又喝下孟婆汤,正是因为这负罪感和对青晔爱太沉重,阑汐想彻底毁灭自己得到解脱。
在自杀时,阑汐以为“夜之刃”可以毁掉他的灵魂,因为阑汐本是意念集合体,灵魂同样是意念所聚,阑汐知道,只有魂飞魄散才能从情孽中解脱。在身体散去时,阑汐觉得灵魂也轻飘飘的,一度以为他的灵魂也即将散去,阑汐担心青晔知道他魂飞魄散太过伤心,便说要青晔还他一千年相思,相约千年之后,阑汐想一千年以后,即使青晔找不到他,也会以为他只是躲起来罢了。
不料,暗王子有着不死的灵魂,阑汐的灵魂根本死不了,失去身体的灵魂愈发难忍相思的折磨,念及和青晔的千年之约,阑汐凭灵魂的念力想要穿越到千年之后转世。但阑汐在途中又想转世之后依旧和青晔纠缠不清,祸及三界,实在不该,一念之差,阑汐的灵魂便偏了道,堕入冥界。
阑汐开始不明就里,好一会才明白自己是堕入冥界到了奈何桥,孟婆正在桥头给轮回的亡灵喝孟婆汤,阑汐想,如果他的灵魂失去记忆,永堕六道轮回,无异于彻底毁灭,青晔或许可以渐渐忘了他,阑汐于是扮作亡灵,要了碗孟婆汤。
当时,冰蟾已在忘川河一千年,忽然看见阑汐来了,还要喝孟婆汤,冰蟾当即不顾一切地跃出忘川河,与阑汐纠缠,要他把汤吐出来,二者灵魂纠缠后双双跃入轮回隧道转世。
因此,阙云月对东方烈的担心,是出于真心,特别是在知道东方烈为救君昙婉耗尽法力之后,阙云月对东方烈很是感激。
东方烈黯然道:“多谢你的关心……青姐和我哥哥都魂飞魄散了,我还能好么……”
碧游道:“你放宽心,青晔和你哥哥至尊战神,三界无敌,不会那么轻易就死。”
东方烈略微展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