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小哥不许偏心嘛。”
少爷委屈地望向秦九,眼眸似水般柔情:“人家这不是怕阿九自己不会照顾自己嘛,人家就想把阿九照顾好……难道这也有错?”
人家?呕……少爷,您忒会肉麻了,这是让这些本来就饿的人将隔夜饭吐出来吗?
“小哥羞羞……”小团子捧着脸作了个害羞的动作。
秦九“嗤”地一声喷笑出来,这两个人也忒逗了,也幸好有他们,不然这一路岂不是要郁闷死?
虽然秦九说不饿,少爷还是坚持将秦九和小团子分别食了点肉干。
每日三餐都是肉干,即便再美味也会让人没有食欲。
秦九草草吃了两口之后,再也吞不下去。
少爷也不勉强,带着几分怜惜道:“也好,反正再过几个时辰就能达到下一个镇城,到时候咱们休息两天再上路,接下来走官道,一路都有城镇,也不用再次肉干。”
小团子咀嚼了几下,很是勉强的吞咽着。
他原本想吐出来,少爷一个眼神瞪过去,立刻乖乖听话。
“还有多久可以到达崤山?”
“半个月左右。”
半个月而已吗?秦九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从大婚那日出逃到如今不过二月有余,却觉得将人生的所有悲欢离合都体会透了。
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苍老。
一瞬间的悲欢离合……这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少爷,我在你心里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秦九的思维跳跃的很快,前一秒还在烦恼另外一个问题,这一秒就跳到这里来了。
“很重要……“少爷很淡很淡地说:“阿九在我心里很重要……”
这种淡,仿佛已经刻进了骨子里,说这话,他并不需要情绪激烈,并不需要刻意强调,你很重要……与生俱来一样的重要……
秦九的心瞬间漏跳一拍:“比白锦绣还要重要吗?”
“或许罢……”少爷带着几分自嘲与恍惚,给了个这么三个字。
秦九呼吸一窒,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种心情?
“小哥小哥,你好肉麻,也不怕将小团子教坏。”小团子怪叫起来,原本有些奇怪的气氛瞬间被他破坏。
少爷和秦九同时松了口气。
“你不是已经很坏了么?还能怎么教坏?”
“捂着……”少爷道:“眼睛和耳朵。”
小团子扁嘴,委委屈屈缩到了角落里,控诉眼神含着几分抱怨瞪向两个人。
少爷微微一笑,估算了下时辰,从身上拿出瓷瓶,倒了一个颗药丸递给秦九:“阿九,该吃药了……”
也不知道是秦九太傻还是受现代钟表影响太深,不管怎么记,她总记不住古代的时辰表,更没办法像少爷他们一般按照自然反应来估算天气。
所以,她的药少爷总随身携带,时刻提醒。
“我的手……”秦九摸了摸左手那一块,虽然表面痊愈,可总伴随着若有似无的疼痛,她不敢太过用力,只用手指轻轻摩擦:“其实伤已经好的太多了……”
少爷坚决道:“药还是得吃,一天不吃都不行。”
的确得吃……否则这一天只怕都要疼下去。秦九无奈,对药的抗拒性让她有些不甘愿,终于还是乖乖结果少爷递来的水和药丸子,不甘不愿地吞了下去。
因为不可以再熬药,这些药丸子是少爷特意要求大夫配置的。
“大夫说这药务必让你每日服用,起码要连续服食半年,否则你这伤口只怕有再腐烂的可能……阿九,你要乖乖听话……”
有一种伤口,表面痊愈,然而一遇到特定的事,或许会再次腐烂到之前没愈合之前的状态,甚至更糟糕。
“我的手……”怕是好不了多久。
最后那句,秦九当然不可能这样说。
这只手,只怕阴雨天会疼的死去活来,索性秦九出发前配了方子让大夫调制了止疼药。
只是那东西吃多了不好,会麻痹神经。
有些东西,你不去想,不去念,或许就不会发生,秦九上一刻还在担心下雨,下一秒,天气骤变,雷鸣声伴随着暴雨倾盆而下。
滴滴答答地声音砸在马车顶上,让人心里生出些许不安。
“下雨了……”
少爷忙安慰道:“没事的,是雷阵雨,下不了多久。”说着忙朝外面喊道:“阿忠,先穿上蓑衣再上路,加快速度,这条路不好走,一定要尽快穿过去,让他们小心些。”
她担心的不是下雨,不是手,而是……
秦九在少爷眉目中看到了同样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