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多月的奔波,虽然一直由凌霸当坐骑,但小啼还是觉得十分疲倦,心里头还在不断地回想着宝姿被欧阳化天一掌击毙的一幕。
每当脑海中浮现这一幕,小啼都会恨得双目阴红,拳头捏得指节发白,恨不得将欧阳化天诛杀千遍万遍。
在途经的路途上,小啼多次遇见村庄遭遇妖魔屠戮的惨事,不过那些妖魔皆被小啼虐杀了,怎样的虐杀之法,那便是使用最狠的手段,杀得妖魔连骨灰都不留下。
他是将所有妖魔当成欧阳化天来斩杀的,再如何狠的手段,都不能卸掉他的心中的仇恨。
每当心中的仇恨如同涛涛江水一般泛滥时,小啼总能够感受到体内那股能量的蠢蠢欲动,这时他又必须静下心来催动吞天土地之法,压制那股能量的滋生。
微风徐来,拂起小啼耳边的发丝,他的下巴不知何时多了一层淡薄的胡须,眼神涣散,虽然不如以前那般清净,却是如湖水一般,显得十分平静。
他无比思念宝姿,思念她死之前的那双眼睛,他是如何不想离开这个美丽的女人,可是死神还是无情地剥夺了她的生命,毕竟宝姿不是他,仙骨淬体也仅能够抗住欧阳化天几招罢了,更何况重伤未愈的宝姿。
“走了,以后还能够再见吗?”
对此,凌霸是见怪不怪了,仅是嗤笑了一声,便不再作任何理会,它现在急于前往罪恶之城,期待在那里烧一把火,抢点东西满足一下自己的私欲。
经过这么多天,夜玉子亲眼看着小啼如何发泄心中的忧愤,他曾多次劝诫,但都无法令其振作起来,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你这样下去,最终只能是一事无成,什么都干不了,还如何笑傲天下?”
“笑傲天下又怎样,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凡是我身边的女人,都是厄运连连,倒不如让她们离我而去。”小啼抬头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微微舒了一口气,似乎很压抑地道:“又要下雨了啊。”
夜玉子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是于是无补,只得长叹一声,便不再出声。
雨点落下,重重地击打在小啼的脸颊上,他似一个孩子一般贪婪地享受着雨水的洗礼,希望洗去一身浮华,一身孽缘。
疯狂的雷电汹涌而至,嘣的一声径直落在一间小茅屋上,尽管屋顶上的茅草已经被雨水打湿,但还是因为炽热的雷火而燃烧得噼啪直响。
一具具残缺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血水之中,村庄里四处游走的则是极其丑陋的妖兽,有的狮头人身,有的人头兽神,长相不一,乃是妖界的普通妖兽,虽然是妖界的最底层,但实力也达到了人类的法力两三段,不容忽视。
这些妖兽在尸首之间挪着步子,凡是还有些挣扎的尸首,皆是被它们的利齿或者利爪撕成几片,而后一块一块地吞下去。
忽然,一道小人影从一间茅草屋内窜了出来,竟是一个年仅七八的少年,头上仅留着一戳毛,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但他的动作却是令人不敢与他的年龄联系在一起。
只见他手里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飞快地移动步子向一个妖兽奔去,尽管已经用尽了力气,但速度依旧是十分缓慢,甚至连手里的菜刀都提不稳。
“我要替我爹娘报仇,你们这些可恶的坏蛋。”
当的一声,菜刀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儿,旋即绕着一个弧度落下,直接插在了泥土地上。
少年则是被妖兽一爪扫飞,胸前立刻是鲜血滚滚,生命垂危,但一双眼睛却是狠狠地盯着急速冲过来的妖兽,没有半点惧意,他的眼中没有小孩子的童真,有的全是烈火一般的仇恨。
妖兽厉啸一声,正要再补上一爪时,整个身影却是已经完全顿住了,眼中生机尽褪,旋即倒下,一缕缕鲜血从胸口上的血洞缓缓流入地面上的水流之中,将之血红一片。
而在妖兽之后,是一道略微有些弯曲的身影,胡子邋遢,眼神涣散,就像一个忧郁的失意青年,他便是小啼。
小啼一把抱起少年,然后从怀里摸出一颗养神丸以及一瓶金疮药膏,淡淡地道:“忍耐一会儿,过一会儿就好了。”
少年眼神已经逐渐涣散,他哑着嗓子道:“叔叔,我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已经伤及了我的肝脏,命不久矣。”
小啼眉头一皱,十分纳闷为何一个少年说话却是老气横秋,而且还是一副老成的样子,但他并没有就此停手,将养神丸塞入他的口中,尽量留住灵魂,而后手掌心抹上一层白色的金创药膏,将之抹在少年胸前的伤口处。
药膏的腐蚀性极强,烧得伤口上青烟滚滚,即便是小啼曾经使用药膏,都是惨叫不断,而这个少年却是紧咬银牙,一张小脸已经扭曲变形了,依旧是紧闭小嘴,不吭一声。
小啼不禁暗叹少年的坚韧,问道:“你叫什么?”
“晨箫,叔叔,你呢?”
“小啼……。”
“小啼叔叔,呵呵,好特别的名字。”
尽管小啼单掌抵在晨箫的背后不断输送真气,但真气进入他体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