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蛮不断冲上城墙,三百蛮王正在交接,人族压力大减,于是,许多人的目光若有若无飘向苟葆。
人族五十支大军本来要换防,可一时间竟然停滞。
各军的大学士目光微冷,他们本就轻视文界人,苟葆的行径又太过卑劣,无人看得起他,都希望方运狠狠教训教训他。
甚至连文界六国其余大学士的面色也相似,都在等着看笑话,因为楚王和苟葆做得太过,已经超出正常读书人容忍的底线。
张青枫平时十分稳重,这时候却缓缓舌绽春雷:“我那小侄孙张经安的诊疗费,可全看苟大学士的了。”
每个人都从张青枫的话里读到森森的寒意。
苟葆冷哼一声,呵斥道:“胡闹!妖蛮在前,人族危亡,两军交接,你们竟然为一己私欲而祸乱两界山!赌约之事,待毕参之战结束,老夫自会解决,这界山城头之上,岂容你们乱来?恬不知耻!祺山军,换防!”
面对苟葆正义凛然的大喝,珠江军将领竟然无言以对,不得不缓缓后退,与祺山军换防。
各军纷纷换防。
秦国的天水公笑道:“苟大学士,我就当你的话是真的,为了人族,你不屑于谈这些俗事赌约。不过,两界山告急,需要大量援助,你总要让我们知道,让张龙象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把家财捐给两界山!”
词君忍不住道:“妖蛮攻城,两界山消耗甚大,若你们苟家愿意鼎立支援,武装一支二十万大军不成问题。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而是事关人族大局!”
王黎立刻大喊:“对,事关两界山大局,请苟大学士坦诚相告!两界山的士兵都等着您的援助!”
张青枫道:“听说苟家密室出了点事,但你们苟家一定还有余粮吧。”
文界的许多读书人暗暗发笑,许多人都知道张龙象把苟家密室一锅端的事,不然苟葆也不会狗急跳墙,连脸都不要了。
苟葆看向方运,问:“张大学士,你意下如何?”
“当初如何说的,今日就如何做。只要你一句话,我想两界山很愿意接收苟家财产并用来对抗妖蛮。此事,我不得一文钱,所以也算不上一己私欲,当然,也并非全是公心。我张龙象,喜欢看到害我的很惨,越惨越好!”方运道。
“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快意恩仇!”王黎大笑道。
苟葆冷冷一笑,道:“张大学士,此时正是两界山危难关头,明知这样做会影响一位大学士的心境,甚至导致一军崩溃,为何还要咄咄相逼?难道就不能等毕参之战结束吗?张鸣州,老夫看错你了!”
众多读书人看着苟葆无可奈何,现在瞎子都看出来,苟葆这是想抵赖了。
王黎低声问身边的解炳知:“小解,两界山能强行罚没苟葆的财产吗?”
解炳知无奈道:“这是珠江侯与祺山侯之间私下约定,没有白纸黑字。就算有白纸黑字,也要到两界山提前报备方可生效。”
“那……对他就没有任何约束力了?”
“至少两界山没有。不过,谁能想到大学士说话跟放……那什么似的,咳咳……”解炳知说完重重咳嗽,那些祺山军明明知道解炳知的话很无礼,但却没办法生气,更没办法呵斥他。
突然,许多人看到方运手握官印,众人意识到是加急传书,生怕是两界山有大变,本能地想看看自己是否收到,不过随后很多人松了口气,自己并没有加急传书。
方运手持官印看完,抬起头来。
苏伦低声问:“可是楚国之事?”
方运点点头,道:“有人告诉我,苟家最近一直在转移财产,如今苟家名下的财产无非是苟家老宅与几亩田地,所有地契、字画、古玩或文宝等等,全被苟家子孙输给一家赌坊。对了,听说这家赌坊跟楚国王室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丢尽文界人的脸!”秦国天水公竟然当众远远啐了苟葆一口唾沫。
六国联军众将士也觉得脸上无光,跟着天水公匆匆离开,一边走一边骂。
“娘的,明明与我无关,但我都觉得臊的慌!”
“唉,看到其余各地读书人的眼神我都脸热。”
“赶紧走,祺山军不要脸,咱们六国联军要脸。”
各军的读书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祺山军,几乎所有将士的脸都火辣辣的,连靖郡王都露出尴尬之色。
“我呸!比妖蛮都不如!咱们走!”王黎喊道。
苟葆却慵懒地望着方运,慢慢悠悠道:“张龙象,你是从何处得到消息的?此事我怎么不知道?谁曾想到,家里竟然出了这等不孝子孙,把偌大的苟家败坏了,就像十年前的珠江侯府一样。从今天起,你我便是难叔难侄了。”
方运本来抬腿要走,听到苟葆的话停下脚步,转头望去。
“毕参之战至关重要,本侯分不开身。待毕参之战结束,本侯自会让你偿还一切!到那时,希望你也如今日一般满不在乎!”方运说完,转身离去。
珠江军后方的五位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