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命人查封夏侯家,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风波呢,我若不及时处置,恐怕会留下骂名。”
姜出尘也明白,武清如今虽被贬为刺史,但也依旧是从三品大员,虽不及朝官尊贵,但执掌一州军政,其实是压力很大的。于是便环住武清的脖子,说道:“好了,哥哥自有哥哥的道理,妹子我跟着哥哥便是。”
“这不就对呢!”武清在姜出尘那翘臀上捏了两把,随即牵着姜出尘的手走出府外,上了马车,朝着县衙行去。
夏侯家一夜之间被查被封,在徐州城中掀起了强烈的风浪,除了刘家之外,徐家、陈家等家族纷纷联合起来,以求自保,为了给武清制造麻烦,第二日粮价暴涨,从斗米四十文涨到了斗米八十文,半日之间涨到了一百二十文。而武清还不知道。
此时武清和张出尘来到了停尸房。孔长史的尸体已经被孔家收敛,只剩下了这两个兵卒,也已经通知其家人来认领。
武清揭开覆盖的白布,说道:“出尘。你来看看。”
尽管停尸房有些渗人,但姜出尘曾经跟随师父解剖过死人,故而也不怎么害怕,当武清揭开白布之后,她只一眼便说道:“这是苗疆一带的蛊毒,叫‘见血封喉’,这种毒也只有苗疆才有,经过蛊毒培养之法炼制而成,苗疆那边的人都喜欢在箭头上涂抹此毒,用来猎捕野猪等大型猎物。此毒在中原可不多见。嗯,阿郎,可查一下最近有没有苗疆来到徐州城的行脚商,或许有收获。”
武清点了点头,心中佩服姜出尘的眼力的同时。也对此案有些担忧,若迁延时日,自己被太后调回去那该怎么办呢。想到此处,武清便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再去孔府看看。”
姜出尘自然答应,对于能帮到武清,她是非常乐意的。也为能分担情郎忧愁而高兴。
很快二人便出了县衙,在县衙略作停留,看了下新招的狱卒后,嘱咐主薄一番,再次上了马车,向孔府而去。
“刺史大人。请留步!”一名身着官服男子追了出来。
武清不禁一愣,命马夫停下车,等到那人追上来,便问道:“发生了何事?”
那男子气喘吁吁地说道:“回大人,小人是仓曹熊有道。市令前来禀告,说是今日一早粮价暴涨,从四十文涨到了八十文,到中午时分已经涨到一百二十文,据说还在暴涨不停,请刺史大人示下!”
武清笑道:“我说什么事儿,此事也不过是粮食涨价,你可知刘记米店涨价没有?”
“回大人,市令说只有刘记没涨,但刘记本就存粮不多,故而不到半个时辰便被疯抢一空。”
武清沉吟片刻,取下身上玉佩,说道:“你即刻派人,去扬州瘦西湖的琴园,找武二,把这玉佩给他,就说运一万石粮食到徐州城来便是,他自会处置,明白吗?”
仓曹见有办法解决,眉头稍展,连忙拱手道:“下官遵命。”
其实武清可以动用徐州义仓之粮来平抑粮价,但那样很有可能造成恐慌,并给那些世家和言官们留下口实,一瞬间便决定要通过此事件,把米店开到徐州来。
尽管跟关陇一些家族有了默契,但武清从天竺运回来的粮食大多都不曾卖出去,一者是这些世家几乎垄断了市场,二者武清手下没有经商的天才,打不开市场。所以粮食积压,虽处理妥当,不曾发霉,但存储时间久了,也会变质的。或许刘家和刘令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着事情,武清和姜出尘便来到孔府,早有孔府家人等候,府门大开,以高规格把武清和姜出尘请进了府中。在灵堂中祭奠之后,便找到了孔祥的长子,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少年,从这少年身上,他看到了一种稚嫩,叹息一声,便向孔祥的夫人问道:“本刺史来,是要我夫人再来看看孔长史的伤痕,希望能再惊扰下孔长史,不知道你们可否愿意?”
听到此话,那孩子倒没说什么,那夫人便问道:“人都死了,还用再验吗,仵作不是已经验过呢?”
武清说道:“仵作技艺不精,我夫人曾是神医之后,医术高明,对于勘验伤势也颇为精通。”
那夫人沉吟片刻,说道:“好吧,只希望对刺史你有用,能够把那些贼子捉拿归案。”
武清面容肃穆,说道:“还孔长史一个公道,也是本刺史之责任。”
于是武清和姜出尘走到灵堂之后,因为还没有出殡的日子,还没有钉了棺材,武清帮扶孔祥长子揭开棺盖,孔祥一张惨白塌陷的脸出现在眼前,姜出尘仔细看了看脖子上的勒痕,说道:“虽然脖子上勒痕被洗过,但还是不难看出,勒痕系马鞭所为,马鞭一头粗一头细,你看这勒痕,也是一边粗一边细。”
武清点头,心中十分称赞,问道:“还有吗?”
姜出尘让孔祥长子解开孔祥衣服,而后仔细检查后,突然眼中一亮,她指着孔祥的中指说道:“阿郎请看这跟手指指甲里。”
武清仔细一看,说道:“是肉皮,难道孔长史在临死前抓伤了行凶者?”
这是一条中大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