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心底不安的阮五,盯着这昏暗而潮湿的地下室,手不由自主的挪到了藏匿在腰间的软刀的刀柄上。如此潮湿的环境,尸体居然没有腐烂,这种颠覆了他常规思维的现象,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的确有超自然的力量。
已经秃了大半个头顶的张自行,缓慢的把头转向了阮五的方向。那高高凸起的双眼,是完全没有眼白的,黑色的瞳孔中,盘绕着细密的红线,搭配着尽是皱纹的皮肤,黄色而锋利的牙齿,看起来,七分像鬼,三分像人。
心悸之余,肩膀上传来阵阵微痒,那种像是被无数触毛在肌肤上拂过的感觉,让阮五毛发悚然。昏暗的黄色灯光下,一缕寒芒挥闪而过,一只拳头大小的人面蛛顺着软刀滑落。
“挺不错的身手嘛!”
凝视着那已经被一刀斩成两段的人面蛛,张自行轻轻的鼓起了掌,称赞了一句。只是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却是让阮五如临大敌一般,愈发的紧张。
思绪还停留在地上那人面蛛尸体上的韩龙,总算是回过神来了。赶紧把目光从那狰狞的人脸上挪开,艰难的咽了口唾液后,小心翼翼的说出了来意。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鬼地方,他是一秒钟都不想待下去了,况且,张自行的模样,距离人的范畴已经越来越远,天知道他还是不是人类!
听完了韩龙的话语,张自行黑色的小眼睛转了几圈。附在张癫身上的鬼魂,虽然不是什么高级货色,但也不是那些只会些三脚猫道术的神棍能收拾的。可眼下,二十多头鬼魂齐出,居然没能成功收割掉赵虎,这问题可就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了。
会是那一派的势力介入了呢?印度的佛教?西藏的密宗?中东的驱魔者或者欧洲的狩魔师?当这些职业的影像一点点的在张自行脑中掠过的时候,这个已经无限接近邪魔之身的邪降师,双眼迸出了一道慑人的光芒。
“这样,十日后,是七月十四,届时白天也将迎来日蚀!这是近五十年来,阴气最强盛的一天,到时我会趁着阴阳之界最模糊之际,为你设下一个局,到时,你只需要把所有的对头,全部引到这附近来,老夫让你一劳永逸!”
沉吟了许久之后,张自行一字一句的交待着。时至今日,他依然不想启动邪降师本门的降头术,而是仍然在使用那半路出家的道法。因为邪降师,已经是声名狼藉,成为所有猎魔者的公敌。就在数年前,他们邪降师在泰国的大本营,都被联手给端了。现在,邪魔之身未成的自己,贸然暴露身份的话,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得到了指示的韩龙,那颗彷徨不定的心,总算是稍稍平复了一点。朝着几个下属打了个眼神后,对张自行鞠了一躬,头也不回的仓皇逃离了。
目送着韩龙一行人离开的韩雪,美丽的双瞳里,依然流着深深的怨念。这副冰冷的模样,迅速的浇熄了张自行那股发自下腹,熊熊燃起的火苗。
“宝贝,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你放心,那个刺伤你的家伙,不出半月,就会变成一头被奴役的小鬼,供你折磨取乐!”
陪着一张笑脸,张自行拍着胸口打起了包票。那阴险的目光,停留在断成两截的人面蛛上,放浪不羁的笑着。原来,一直刻意隐藏降头术的他,为了让韩雪能出口气,不惜在阮五身上下了五毒降术。
灵魂被锁在尸体上,跟随了张自行足足两年的韩雪,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脸上勉强挤出了一缕笑容后,半截的衣衫在肩膀微微一抖之后,悉数褪下。完美得无懈可击的胴体,让张自行垂涎欲滴。
当接连不断的娇喘声传出的时候,韩雪半眯着的双眼里,流出深深的怨恨。两年了,为了报这失身之辱,她不惜抛弃尊严,屈服在张自行的胯下。这份忍辱负重,也换回了这个邪降师不少的秘密,至少,她明白了,这个阴狠歹毒,**迷心的家伙,害怕那些猎魔师。
只要你用出了降头,那么,总归是会有人察觉到的。如今,自己需要做的,就是等!等这个老鬼出现致命破绽的时候!强忍着心中的恶心,韩雪朝着铁门上望了一眼,浅浅的笑着。刚才,她的手,碰到了韩龙对吧?死流氓,你也跑不掉的!
仓皇逃出地下室的韩龙,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惊魂未定的抚了抚胸口。看着街道上那成群的男女,盘踞在脸上的慌张神色,总算是消褪了不少。
还是这个花花世界好呀,俊男美女,这充沛的人气,就是让人心情舒畅。回头看了眼那深邃的地下室楼梯,韩龙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后,朝着守候已久的手下使了个眼神。
一扇沉重的铁门缓缓的关了起来,这扇厚达十厘米的铁门,从外面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如果从楼梯那一面去看,情形可就不一样了。因为这扇铁门的背后,雕满了密密麻麻的梵文,那是拥有无上驱魔力量的金刚经!
别以为我是个傻子,只能受你摆布!我韩龙是什么人?是那种做事不为自己留退路的蠢材么?现在还有用得着你这死老鬼的地方,暂时不跟你翻脸罢了!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液,韩龙冷笑了几声,钻进了加长版的宾利。
“龙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