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恭喜,恭喜!”
说罢,王佐眉间又现出疑云,问道:“既然大哥已经是拔得头筹,那为何不在军中为官,却偏又到了城里?”
岳飞黯淡一笑说道:“一言难尽。其实刘浩刘大人并未赏我官职,而是令我出去征兵,是以募兵多寡而考量官职的。”
王佐听了岳飞这话眼睛一亮,随后他又叹着气说道:“现在这些当朝为官的,不是儒夫就是些贪婪之辈,百姓民生,无可寄托矣!”
岳飞道:“国实则百业兴,国强则四海定,你我皆值年壮,当以报国为业。”
王佐接道:“我辈心怀壮志者不可言不众,但仅凭义勇之力,又怎能护国抗金?”
闻王佐提起义勇军,岳飞便问道:“不知贤弟现在与义勇军可有往来?也不知他们现在是否都已经卸甲归田?”
王佐答道:“当初的义勇军现在仍在,只是人数上大不如前,人马不过两百众。”
岳飞一悦,追问道:“贤弟何以知之,莫非……”
见岳飞正在猜测,王佐接过话说道:“家父终年为义勇军纳谷筹粮,家中的百十亩地若年景好尚可应付义勇军日常之需,可近几年连年灾荒,家父为义勇军已几乎是倾尽所有,家父临终前曾一再嘱咐小弟,哪怕是家中只有一贯钱、一斗米,也要以义勇军为先。”
岳飞慨然道:“义勇军能有今日,可苦了贤弟一家老少。”
王佐拿起筷子,他夹了口菜放在嘴里。过了一会,他说道:“小弟承继父志,以书生之躯,难以为力,不得已只能变卖了田产,在城里开了家丝锦店,生意倒不错,可不久前小弟从苏州雇马帮驮回百十匹丝锦,不想在山路遭贼人打劫,现在小弟的门店已亏空货本难以为继……唉!”
王佐说到这又叹了一声。
“贤弟休要烦忧,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贤弟的才智,相信必有东山再起之时。”岳飞见王佐情绪低落,便劝解道。
王佐喝了一大口酒说道:“小弟虽然生意受挫,但衣食住行尚无堪忧,可……可义勇军这帮兄弟,他们……”
王佐欲言又止,情绪上有些激动。他又端起酒碗还没送到嘴边,岳飞一伸手抓住王佐手腕阻止道:“贤弟休要烦躁,办法总会有的,再说酒多饮无益,最好静下心来听兄长个主意。”
王佐注视着岳飞,目光中充满渴求地说道:“不知岳大哥有何主意?”
岳飞微微一笑,他从怀里取出公文交给王佐说道:“正巧枢密院刘浩刘大人命我征兵,不知贤弟可愿意将义勇军交予愚兄统领?”
王佐打开公文看了看,随即又交还给岳飞摇着头说道:“官府在城外招兵时近半月,义勇军兄弟们若愿跟随朝廷岂不早已应征入伍,小弟又岂有今日之忧?”
“从军乃是卫国,若朝廷兵强马壮,金人何敢胡为?”岳飞边收起公文边说道。
“大哥您不是不知,现如今朝廷懦弱,全无斗志,所以金人才敢屡屡来犯,非是将帅无能,士卒畏死也!”王佐说着话,眉宇间露出了些许愤怒。
岳飞一把拉过王佐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岳飞入军志在卫国,金人若敢来犯,我岳飞不斩其首,啖其肉,我岳飞誓不为人!”
王佐伸出另一只手将岳飞的手紧紧握住问道:“岳大哥此话当真?”
岳飞目光炯炯,直视着王佐,不觉间,四只手已紧紧抱在一起。
渐渐地,王佐又慢慢放开了手,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岳大哥若能带领义勇军兄弟们阵前杀敌,小弟亦愿意追随左右。不过,此前小弟还有个请求,望兄长应允。”
岳飞身子向前一倾,双手撑在桌边疾速道:“俺岳飞是个爽快人,贤弟有何话尽管直言。”
而此时的王佐却故意放慢了语气说道:“小弟想与哥哥八拜结为兄弟,只要哥哥真心抗金,小弟愿一马当先,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岳飞闻听仰身哈哈大笑道:“我与贤弟八拜结交乃是求之不得,常言说士有仁人在侧,则有如旭日彤明,云霞尽染。愚兄征战之事何用小弟操刀,只为我做一个军参即可。”
王佐大喜,他一下跳到凳子上,冲着楼梯高喊道:“店家,再来两碗酒!”
王佐这举动来得突然,岳飞想阻止都来不及,于是岳飞伸手拉一把王佐说道:“小弟,你我八拜既罢,何用饮酒?再说,愚兄刚才说过,不能饮酒。”
王佐从凳子上跳下来,他先将桌上剩余的半碗酒一饮而尽,之后说道:“俺知道岳大哥刚才说过有公务在身不能饮酒,可现在义勇军已归大哥统领,征兵之任已卸,若不饮酒,就少了情趣。”
“来啦”随着一声高唱,跑堂的小二已将两碗酒放在了桌上。之后,这小二边后退边低声道:“二位爷请慢用!”
店小二刚刚下楼,脚步还在咚咚作响,王佐已迫不及待地推开了窗子,又拉着岳飞迎窗而跪。
岳飞不解地问道:“小弟这又是何意?”
王佐仰望着窗外说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