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状况,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打一声唿哨,告诉后边的人早作准备。由此可以看出,哨口这一职还是相当有分量的。
昭武认为由习人寿来担当哨口一职是再适合不过,因为习人寿是这些人当中在江湖结交最广的,况且,早此之前的拉杠子、拜山头也都是习人寿出面跑的腿。这就是说,昭武对哨口一职的任选,是早有打算的。
要说这昭武也是初次入行,对于押镖上的事他也是个新手,所以每次押镖他都是亲自带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虽然劳碌了些,昭武的心里还是蛮高兴的,你想呀!谁干买卖会厌倦本行生意上的事呢!那还不早晚撂耙子了?
可没过几天,昭武就察觉出有些不对劲了,因为他所有接到的镖都是短途的,连一个远道的都没有,再加上昭武经过这几天的亲身体验,他发觉,这其中有许多镖都只不过是在相邻的几个县来来往往,而且还都是宽阔的大路,根本就不需要押镖,少数几个稍远些的,其实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说白了,这些都是人情镖,摆明了其中大有“托举”之意。
昭武终于悟出了其中的原委,他心说:我的镖局若如此下去,岂不成了被人供养?不行!我得靠自己寻找出路。
于是昭武一边继续亲自押镖,一边又派习人寿出去,希望他凭借在江湖之中的人际关系,能够揽到一些真正的、有“分量”的镖。
话说这习人寿一走就是十几天,这一日他满面春风地回来,终于带回了一个“大”的生意。
昭武经过仔细地这么一问,这才明白。原来,这趟镖的货主是王莽篡政时期的一个宦官,姓白,人称白公公,后来,刘秀率兵打入了长安城,这人便趁乱逃出了皇宫,在城外一个偏僻的村落暂时隐居起来,没想到刘秀不久在西安称帝,后来又迁都到了洛阳,这太监虚惊了一场,这样又把家搬回到了长安。这一次,老太监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就想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安度晚年,听说云南大理这地方风光秀美、气候宜人,于是老太监便想举家迁往云南大理。
刚才不是说过,这老太监是趁乱逃出来的,当然也没空手,他是连逃带盗,偷走了宫中的不少宝物。这一回昭武要押的镖其贵重程度咱自不去说,单说这从东京长安到云南大理这一趟的镖值,就是白银三千两,并且,这预付的缠资也是慷慨得很,一出口就是五五开,破天荒地给出了一千五百两。
昭武问明了这趟镖的实情,当然满心欢喜,他马上决定倾巢出动,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这趟镖上。所以他吃过午饭之后,把自己的这些弟兄们召集起来开了个会,说明了这趟镖乃是千载难逢的大镖,教大家伙都打起精神,早作准备。
晚上,昭武开饯行宴,让大家伙都吃饱喝足,早点回去休息。
大概是昭武预感到了这趟镖可能会面临一场厮杀,他坐在院中的水井旁,借着月光,把那口三环卷云刀磨了又磨,直磨得寒光闪闪、锋刃铮铮。
昭武在晚宴略饮了一点酒,这会儿,他觉得双臂有些酸痛,可能是太疲惫了,他居然抱着钢刀,靠在井沿上睡着了……
习习的晨风裹着一丝丝的凉意,吹在昭武的脸颊上,昭武不禁打了个寒战,他睁开眼睛一看,见天已蒙蒙放亮,昭武起身将钢刀归入刀鞘,又从井里提了桶水,直奔马棚。
昭武给马匹一个个都上足了草料,又给水槽加满了水,一回头,见库房的烟囱上升起了袅袅的炊烟,不一会,只见安老家人咳了两声,走了出来。
昭武忙迎过去说道:“安老伯,今日我要带这帮兄弟们出去押一趟镖,少则十天半月才能回来,家中门户又要拜托您老人家照料,若有前来投镖的,一律不接。”
安守全慢慢点了点头应道:“少东家放心,老奴虽已年迈,可这看门望户的事情,还是做得来的。”
单说吃罢了早饭,昭武让兄弟们将各自马匹上的鞍韂束好,又来到正房与红杏暂短告了个别,这才率队奔长安大道而去。
昭武这一行,正好就是他来时的原班人马,而此时的家中除了安守全夫妻老两口之外,还有一个新招来的厨子和一个牧童,再有就是少夫人红杏。
要说这郅县离长安城只有八十里路程,昭武的马队只撒了两次欢,不消半个时辰便已过了城门,来到了长安城内。
习人寿牵着马在头前引路,只穿过了几条宽阔的大街,便来到了一处府宅门前。昭武命后面的弟兄们在门外等候,自己则跟随着习人寿进入府中。
这习人寿看来已是这府上的熟客,他带领着昭武一路上并无人过问。只见他转过了一道月亮门,来到一处堂屋前高声说道:“晚辈习人寿携平远镖局堂主接镖来此!”
习人寿这话音刚落,只见从门里走出一位素衣老者,这老者体态消瘦,白眉白发,看上去虽然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但眼神还是挺精神的,而且皮肤白皙,尽管头上的银丝稀疏可数,可还是在顶上用绢帕包了个发冠。
习人寿一见这老者,忙抱拳说道:“白公公,这位就是我家堂主,刘府的二少爷昭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