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具尸体所穿寿衣已有些破烂脏污,这都不难解释,因为在与麻东生在义庄恶斗之时,这些尸体被波及受损,难免会有所磨损,可是除了这一点,几乎难看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石二少依旧沉吟不语,心想能让古方富在大吃大喝间脸色大变的离开饭桌,而又不能独自处理好的事情定然不会是简单之事,绝对棘手难办才唤得我等前来,想到此处,石二少便又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这具尸体虽然大部份被衣装所裹,但从其露出的手掌以及颈部脖子处来看,周身想必都已发黑,而且尸体水份泄出不少,几乎看起来已成为一具干尸,其死亡之时辰怕少说亦有一两个月了,若不是籍借着石家赶尸之道法,此刻早已腐烂露出白骨。
伸出的手掌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些许白色的绒毛,尽管手腕乃至整个手掌都是一片漆黑,但手掌心翻出,却是一手的通红,五个指甲黝黑发亮,且已长出寸长。这都已是尸变的象征。稍有一点道行的赶尸士都知道,常人死后,唯一还可以再长的只有人的指甲,可这尸体的手指甲也长的太过于快了吧?根本与之死去的时间难以匹对。
更是奇怪的是这尸体的干枯层度让人无由的感到不妥,这人虽绝大多数是水份的构成,死亡后即便是脱水,或者是尸水外泄都不至于像这具尸体干枯的如此厉害。
石二少不由伸出手指轻轻钳住尸体的手掌一抬,只见这手臂竟能弯曲,且手臂上血管清晰可见,只是在干枯的肉皮下宛若蚯蚓般蜿蜒曲折。手指指甲里也渗有一片乌黑的凝固物,指甲尖上还有一些破损,想是生前有过搏斗。
石二少放下手掌,又将手移至尸体的脸上,只在两腮处轻轻一捏,便见那尸体嘴唇里两颗尖牙冒了出来,看到这里,石二少不禁皱起了眉头,两指又夹住贴在脑门上的符纸轻轻露出尸体详细的五官,一瞧之下,只觉得这具尸体颇为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再将他眼睛皮用两指撑开一看,发现眼里红丝多于黑色,而且眼球竟凝聚在一点,并发着震慑恐怖的光泽,给人时刻都要复活的感觉。
石二少看到此处,似乎已经看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放下符纸将手掌悬空隔着尸体三寸暗运神功自脸部望下身扫将开来,扫至腹部处忽然手一震,发觉有甚么不妥,掀起尸体衣服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道为何?原来这尸体肚皮处早已被破开,里面乌漆八黑的,一肚子的内脏竟然空空如也,而且仔细瞧来那肚皮的两边还有过缝合的痕迹,密密麻麻的小孔随着尸体的干枯有些已经变成小洞,甚至一些黑线隐隐约约都还能看见。
看到这里,石二少收回手掌,将尸体的脑袋轻轻一刨,赫然发现尸体的颈部上有两个小洞,虽然这两个小洞在这具几乎干涸的尸体上已变成小小的状态,但还是能让人仔细一眼便能瞧得出来,这洞口之伤极为邪忽,就像是某种野兽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以致损命。这便是他致命的伤口了。
只看到这里,石二少才背起双手对着古方富道:“古伯,当初你带信叫我石家去芙蓉司赶运尸货到此处,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死因的?”
一听石二少如此一问,古方富不由一愣,嚅了嚅嘴唇,居然半响没有说出话来,石二少这才又道:“古伯你若不详细告诉石某一些事情,怕是石某也难帮助你等了!”
那古方富听到石二少这么一说,才幽然叹了一口气,道:”唉,也罢,二爷也不是外人,就是全部说与你了也是无妨,只是这里还不是说话之地,等下换个安静之处我再详细告诉你知如何?眼下重要的是如何先处理这批尸体?这些尸体似乎已经有着尸变的可能性,若是土葬,迟早有一天会变成人难以对付的僵尸的!”
石二少又沉吟半响道:“这些尸体绝不能土葬,必须火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