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冰冷的声音发自那老者的口中,语气就像来自地狱般让人不寒而栗。www.DU00.COm
叶星正待搭话,石士宝快步上前一拱手道:“前辈老伯,小可乃乌龙山桃子园石家赶脚士,受您马颈凹甲正古方富之托将您村外亡人押送回村,因现天尚未拂晓,不想惊扰村民,因此暂歇义庄,还请老伯行个方便,给个小小的落脚歇息之处!”
那老者听石士宝这么一说,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似乎见惯了这等场景,一侧身,将大门拉了大开,还是那冰冷语气道:“进来吧,庄内西角正好空缺,你们就在那里歇息吧。”说完踢踏踢踏的走进义庄,也不理会叶星和石士宝二人,走至他所说的西角处,将手中的油灯置在一副尚未刷漆的棺材上,然后走进义庄的内堂深处,消失不见了。
石士宝见那老者神情冷漠,似已料到这等遭遇,也不去计较,转头对着叶星道:“叶兄,凡敢守义庄之人都是孤僻怪异的老人,我们不必理会他,我等就先在此休息片刻,待到天明再做打算。”于是拿出铃铛一晃,高念道:“天皇皇,地堂堂,如今阴人回故乡,听吾号令在,踏起脚步进内堂,家乡净土归安神位,尔等休做滋事郎。若是借地生是非,重法泰山石敢当!”
铃声一晃,清澈而又刺耳的声音响起,只见那几具僵尸就像小孩子一般听话,依次跳进义庄,整齐的排列在义庄的西脚处。
石士宝使唤尸体自己逐渐排列好,就把一张尚未放置棺材的长凳椅拿起放在那些僵尸的面前,然后变戏法似的从背后的包裹里拿出三根香,将油灯放在椅子的中间,拿出一张符纸,低声咿呀念了一句咒语,一晃,竟然烧着了,借此把香点燃,插在油灯的旁边。
叶星凝目一看,才发现那油灯旁边的灯罩前段竟然有几个小孔,好像是转门插香的地方。正疑惑之间石士宝又将一张符纸取出,哈了口气,然后将铃铛押在纸钱上,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对着叶星道:“此处条件甚为简陋,然行脚在外情非得已,还请叶兄切莫嫌弃。”
然后又对着叶星道:“叶兄,要不你先休息下?我先四处看看?”言下之意是叫叶星先行休息,自己则做好守备,以防意外。
叶星微笑一声道:“石兄你这就见外了,偌大的乾州牢狱我都呆了几个月,切莫说此地如何简陋肮脏,对那来说却还是一个天堂,一个地下。从此以后我们俩兄弟不用这么客气,一点点的小事何必拘束?此刻反正天即将大亮,就是要睡也睡不着了,不如我们就坐等天亮,与你一起交了货物好趁快去寻你二哥?”
石士宝见叶星之话诚恳之极,也不再说,四处一顾,寻来几把稻草,给了叶星一把,自己也在地下垫了一把,就地坐了下来。
叶星也坐了下来,却似乎总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妥,于是朝着刚才开门的那老者消失的地方望了一下,又对着石士宝道:“石兄,你发觉了有什么不对劲么?”
石士宝却漫不经心的撑了个懒腰,打了个哈哈,懒懒的道:“有什么不对劲的?我大哥说了,凡是与死人打交道的人吃这行饭的人都是稀奇古怪的脾气,这看守义庄,本就是个枯燥害怕的活,不找个孤僻的老头子,哪个愿意来撒?石兄,想必你多虑了?"
叶星摇了摇头,又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感觉到没有,那个老头一身阴气极为浓烈,像是来自地狱的鬼魂一样,可是我看他脚跟着地,阳气尚存,却又不是,反正全身上下有股说不出的味道。”
“哈哈,叶兄,你真的是多心了,这些看守义庄之人每日和尸体打交道,全身上下阴气不重才怪!你放心吧,凭我们两个---”石士宝话还没说完,忽然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打断。这声音似有似无,就在石士宝一停顿下来,声音忽然又没有了。
两人对视一眼,石士宝正欲又要说话,只听一阵“吱吱吱吱”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来,此时的义庄静的可怕,这声音就像在两人的耳膜边响起,令人毛骨悚然。这声音就像是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的竹笋,又像是刀锯割伐木头的声音,声音刺耳划膜,让人渗起无边的鸡皮疙瘩。
片刻,只听得“轰”的一声,在东南墙角的一副棺材盖被踢了个朝天,棺材盖子翻了几个滚砰然打在叶星和石士宝的身后,两人迅疾立身而起退后两步,定睛望去,只见那棺材中一股绿烟升起,两只半尺而长黝黑如漆的手指甲伸出了棺材。
旋即,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呜--哈”,带着浓浓的腥臭之味,整个义庄都似乎成了这腐臭的尸体棺椁。然后一个巨大的人影猛的从棺材内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叶星石士宝两人仔细一瞧,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这物什身着清朝武官走兽之服,眼睛深陷却泛着绿光,脸上漆黑却又带着尸体的皱纹,巨大的鼻子配着已经几乎变形的五官说不出来的恶心,最恐怖的还是几乎发出红光的嘴巴,好似才饮了鲜血,只见它仰天一声狂哮,四颗尖利的獠牙透着无比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