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正怒火间,忽闻“啪”的一声,堂上惊堂木又响了,只见那知府怒喝道:“够了,大胆刁民,人证已陈述事实,你还有何话可说?还不招来更待何时?”
“大人,实乃冤枉啊,这都是黄少奇含血喷人的,他陷害我的,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啊!”叶星有苦难诉,只得叩头喊冤不已。“好啊,还如此的嘴硬,看来不大刑伺候,你是不会说的,来人,给我狠狠的打!”知府怒喝道,拔出堂令扔在案前。左右衙役早已猛虎似的扑出,十几根齐眉棍分别夹住叶星的四肢,两个衙役抡起棍子就打。
“啊,”惨叫声响彻公堂,叶星哪曾遭遇如此大刑?才十几棍,就只感觉到头晕目眩,刺骨的疼痛瞬间扑弥而来,一下子就昏厥了过去。待四十余棍打完,叶星早已血肉模糊,不省人事,知府令人泼了一桶冷水,叶星又自悠悠的醒来。只见知府又冷笑道:“我这几十大板棍子如何?你还不找来莫非是闲苦头吃的不够?”
叶星艰难的支起身体,却是眼睛狠狠的盯着一旁的黄少奇,道:“大人不分黑白,不查事实,小人怨气冲天,就是将我屈打成招我也难真心供词,我,我要告你们,我冤枉啦!”知府恼羞成怒,道:“好个刁民,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就叫你王八吃秤砣,死了心,今天不狠狠的招呼招呼你,怕你是不知道这乾州衙门是吃白饭的,来人,给我狠狠的再打!”说完一抽堂令,又欲行刑。正待抽出,只见堂门外奔跑进来一衙役,手举一书信,高喊道:“大人,有道台大人信谏到!”
“哦?快与我呈上来”知府闻言站起身子,接过信谏撕开一看,顿时笑琢眼开,对着叶星道:“贼刁民,你不是要上告吗?好,道台大人不日就来乾州府,你自和他去申诉,看你到时还有什么话说!”随即又道:“将此贼押下,如此嘴硬,凭地叫我发火,今天叫你等囚车示众,看你的骨头硬还是本府的手段硬!来人,将这厮用木笼囚住,立于县衙门口,还有,将他那贼父尸首一并缚与门口示众,贴出告示,贩卖大烟勾结匪徒就是如此下场!退堂!”
堂下一阵鼓噪,一班衙役应声而诺。拖起叶星直往堂门而去。一旁的黄少奇此时快步走到知府身前,一拱手道:“大人,伯父大人没来之前已有书信与我,这是伯父叫我给你的一点心意,还望收下。”言罢从袖子抽出一叠银票,递与知府。知府细眼一看,都是五百一张的银票,贪笑不已,连忙收下,乐呵呵地道:“好说,好说,贤侄是道台大人的亲侄子,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客气?只管吩咐几声哪需如此的过细?来来,与我到府里陪老夫喝几杯,商量下此等事情该怎么做好教捂住百姓的嘴巴!”说完也没等黄少奇回话,迳自拉着他的手望后堂去了。
且说叶星被囚在木笼里,人早已虚脱不已,转眼一看到父亲的尸体被捆在离自己不远的木桩上,顿时心如刀割,泪如雨下,哭喊道:“爹,爹---,孩儿不孝啊,都怪我啊,都怪我交友不慎啊,如今害的您惨遭横死还不罢休,死了还要被侮辱啊,天啊,你开开眼睛啊----”嚎啕大哭的叶星这么一喊,随即围过来了一群过往的行人百姓,群人指指点点,惋惜不已,可是又有谁敢说句公道话呢?他们都知道,如今的官府草菅人命,冤案数不胜数,有钱就是王法,有权就是老子,怨声载道又奈何?
叶星伤心欲绝嚎哭一阵,不知不觉天已暗淡下来,仿佛老天都在此刻闭上了眼睛,人间的悲惨人寰见多了,一幕又一幕正在上演的悲剧似乎老天都已经没有能力挽回。就这样,叶星此刻心绝如刀,把整个人仿佛都搅拌成了齑粉,一阵急火攻心的热气冲上大脑,天昏地暗沉沉的晕厥过去。或许他哪里知道,在他昏厥的时间里,更大的骤变与噩耗还在继续----
无数的噩梦交织在叶星的脑海里蚕噬着他模糊的意识,他只感到一下父亲的样子站在他面前,一下子父亲又捂着正在滴血的伤口哭着在喊他,一下子又只觉得自己在一沙漠里跑啊跑,四周风沙带来的全是黄少奇阴冷的笑声,忽然看到前面有条河流,于是猛的扑进河里,大口大口的喝着水···
“水,水,水”冰冷的液体好像进了嘴里,忽的清醒了叶星的意识,叶星忽的睁开眼,却只见自己那好兄弟正端着碗给自己嘴里倒着水。一见到黄少奇,心中无名的怒火又冒将出来,无穷的怨恨冲击着叶星的骨骼,只感觉全身无比的愤怒,好像都要从每个毛孔里喷浆出来。
“你这天杀的杂碎,你来干什么?你为什么如此陷害我叶家?我干你八代祖宗,你这没良心的杂种!”叶星怒火更盛,也不顾骂出许多的污秽的粗话,如电的眼神望着黄少奇,恨不得把他撕成两片。
“哈哈,”那黄少奇居然不恼不怒,竟还大笑起来,右手将一碗的水泼在叶星脸上,又道:“这就是叶兄的不对了,兄弟我专门来告诉你的一些事情的,你却如此对待兄弟,叶兄啊,你这睡了一天一夜,你都还不知道你家里发生了大事么?”原来自己已经晕死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现在又将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叶星心里忽然升起了一阵不详的感觉,一个颤抖,双手愤怒的摇着囚笼,盯着黄少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