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安终于哭出来了,眼泪婆娑地对秦北风说道:“你疯了吗?我只有一个家啊,你让我们以后住哪儿啊?”
秦北风笑了笑,雪白的牙齿熠熠闪亮,像一匹噬人的恶狼,不屑地说道:“一个旧家没有了,那就建一个新家,住在这个地方,就是千秋万世也只能住这种茅草屋,人挪活,树挪死,此处不养人,还有养人处,你告诉你妈妈,在昭通城里,给你家买一座房子,以后,你们的家人就在昭通城里生活吧。”
何雅安的眼泪瞬间止住了,把秦北风的意思跟妈妈说了,这次,轮到妈妈哭了,何雅安却在笑着,青春靓丽的笑脸照亮了整个村子,咯咯咯咯的笑声传遍了云霄。
在田里做活的爸爸和两个弟弟听说自家的房子被外来的人拆了,提着农具,带着几个乡邻气势汹汹地跑回来,隔着老远就听到愤怒的吼声。
何雅安怕爸爸跟秦北风生出误会,早早迎上去,拦住了爸爸,不知道她跟爸爸是怎么说的,她挽着爸爸的胳臂,那些人把手里的工具都放下来,在手里提着。
秦北风对秦笑说道:“给那些乡亲一个人一千元,让何雅安一家人跟我走。”说完,拽拽地走了,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再也没有回头,这个地方跟豆沙关一样,不值得留恋,豆沙关是一个是非之地,这里是苦难的土地。回到车子旁边,何雅安一家人很快追了上来,秦笑和何雅安搂抱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她的父母和弟弟坐在后排,车里的人多,压得车子四个轮子低低的,走在那条土路上不时刮得车底盘嘎嘎作响,秦北风暗想,走出这条路,可能车子要大修了,不等走出去,车子的油箱里没油了,秦北风下车一看,油箱被挂漏了,汽油撒一路,没办法,对秦笑说道:“你往前走一走,避开他们的眼睛,把那辆猎豹车拿出来,再回来把这辆车收起来。”
何雅安一家人也下了车,愁眉苦脸地看着这堆不能动的钢铁废物,何雅安的父亲搓搓手,不时说道:“怎么办,怎么办?”他的房子被秦北风这个暴徒拆了,成了无家可归的人,车子又坏在半路上,如果,秦北风甩手走开,他上吊的心思都有了。
何雅安看父亲这么沉不住气,连忙安慰自己的父亲,她也彷徨无计,无从安慰,只是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与其说安慰父亲,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
秦北风看到秦笑在前面对他招手,对何雅安说道:“走吧,秦笑在前面搞来了车子。”
一行人拖拖拉拉地走过去,果然,在路旁的树荫下,停着一辆猎豹,何雅安十分惊奇,她一直跟秦家兄妹在一起,没看见这辆车啊,如果有人说,这辆车是从天而降的,她一定相信。她的家人还懵懂无知,不知道这辆凭空出现的车子是多么的诡异,以为秦北风来的时候原本就是开了两辆车来的。
秦北风看到秦笑从后面追上来,知道她处理好那辆帕萨特,猎豹车的底盘高,减震好,走在这条路上比刚才舒服多了,秦北风开始暗暗怒骂老炮,如果不是这个混账,自己的路虎走在这样的路上,还不如履平地一样?
回到昭通的那家宾馆,秦北风让秦笑带着何雅安的父母先上去开两个房间。对修车的那个保安招招手,保安立刻屁颠屁颠地过来了,秦北风说道:“在昭通买一栋200坪米左右的房子,需要多少钱?要装修好的那种,马上就能过住进去的。”
保安想了想,说道:“不到四十万,也就是三十多万吧。”秦北风点点头,说道:“好吧,你马上去找一个房子,回头再给你辛苦钱,嗯,贵点也没关系,重要的是时间尽量快一点,房子的质量要好一点。其他的,都不重要了,手续慢慢办理。”保安马上走掉了。
秦北风对在他身后探头探脑的何雅安说道:“你怎么不上去休息,不累啊?”
何雅安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在等等你嘛。”原来,她的父亲让她盯住了秦北风,不让何雅安离开秦北风半步,怕他跑了,没地儿找去,秦北风自然不会知道农民的这点小小狡猾的心思。
秦北风跟何雅安走回酒店,看着她脚下破旧的鞋子,拍了拍额头,对她说道:“不忙着上去,我们需要买几套衣服。”原来,她的一家人的衣服比那叫花子还要不如,不换上新衣服,如何出得了门?
俩人来到街上,就在附近找到一家服装商店,对何雅安说道:“你不要问价钱,只要捡那种你和你家里人能穿的衣服和鞋,还有现在能穿的内衣,让服务员打包。”
他站在商店门口等着何雅安出来等了半个小时,何雅安提着俩个大大的包装袋出来了,秦北风正要付钱,摸了摸口袋,才发现,自己最近跟秦笑在一起,有了这个移动的活银行,他养成不带钱的习惯。
有点尴尬地服务员说道:“我身上没带钱,你把帐算一算,回头派一个人跟着我们去拿钱。”看服务员还是站着不动,只好说:“就在不远处,你看,就是那家宾馆,我的人住在那里,不会瞎了你的钱。”
服务员这才不情愿地算账,末了说道:“一共是四千八百二十元,算你四千八吧。”秦北风点点头,对何雅安说道:“走吧,回头去洗洗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