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确定。
甚至还有些忐忑。
过去三天就是生动的例子。网页的浏览量已经高得不能再高了,她也相信爱达的知名度,也许在这几天都超过了历史上最辉煌的时期。相比之下,销量就很低,低到近乎平静的地步。
第一天:427笔;第二天:633笔;第三天:780笔。
林浅不知道,这样的数字,到底是因为万众都在观望爱达何去何从,后面还会有变数;还是说,那华丽的点击量,根本就是一场浮华的泡沫般的热闹。
这么想着,她的头更沉了。连续几日不眠不休,夜间气候寒冷,加上精神一直紧绷,她明显感冒了。
从抽屉里翻出颗感冒药,合水吞下去,她继续撑起精神,盯着屏幕。只是脑子里突然冒出个不相关的念头——这几天她一直在楼下忙碌,指挥水军四处转战。除了偶尔电话汇报或临时会议,跟厉致诚很少见面。他也没临时安排别的事给她。
不知他一个人坐在高楼的总裁办公室里,是什么心情呢?当他看到各部门报上来的,各种或喜或忧的消息,那从来沉静清冷的容颜,是否也会为之眉头紧锁或者舒展呢?
他独坐危楼。而她在这里,奋力拼杀、已使尽全身解数。
呵……怎么感觉好悲壮,但又是甘愿的。
一路波折走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生出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情绪?
他不够老道,也不够奸猾,运气好像也不够好。但他初露锋芒,已是天分惊人。无论是那份豪气万千的明盛项目投标书,还是这次独辟蹊径的侧翼反击战略,还是如今临危决断,壮士断腕……他的聪颖通透、坚韧果决,无人能及。
……
——
顶层。
谁也想不到,林浅也想不到,在这个扣人心弦的时分,厉致诚和顾延之居然在下棋。
满室茶香,黑白棋盘。
顾延之眼看就要输掉第五局,实在憋屈的慌,将棋盘一推:“不下了,没意思。”他本来就不善此道,偏偏老板今天要他作陪。
是要通过大杀四方,给自己找一下底气?
还是纯粹消磨时间等结果而已?
他抬眸微微一笑:“你就一点都不急?”
厉致诚没抬头。两道浓黑的眉,清隽醒目。
指间拈一颗白子、一颗黑子,开始自己跟自己下完残局。明明年轻英俊,却老成淡漠得叫人心头一凛。
“不急。”
——
两小时后。
林浅盯着屏幕,实在撑不住了。
没有起色。
在公告发布后这段时间,销量只有147。
也不知是感冒加重,还是心情缘故,林浅的头越来越沉,额头烫得厉害,看着屏幕上的字也一跳一跳的。她从屏幕后抬头,外间的同事们,脸色也都沉寂而严肃。
她推开椅子,起身跟技术部经理打了个招呼,下楼。
——
林浅再次醒来时,一眼就看到窗外漆黑的天。
她吃了一惊,掀开身上的毯子坐起来。
对面,医务室的中年女医生,正坐在灯下书写,抬头朝她笑笑:“刚才给你量过,已经退烧了。”
林浅连忙道谢,心里却哭笑不得——怎么睡了这么久?居然把这个关键的白天给睡过去了?
她中午吃了饭就来医务室开药,当时困得不行,心里又有点烦闷,就想在椅子上靠一会儿再走。谁知就这么睡着了。
医生又说:“下午总经办有人打电话到我这里找你,听说你发烧了,就让我不要叫醒你,好好睡一觉。”
林浅问:“是谁啊?”
医生微笑说:“是个年轻的男同事。”
人刚醒来的时候,总是特别怕冷。林浅裹紧大衣,走下医务室所在的小楼。
对面就是集团大厦,此时灯火通明,玻璃窗后人影攒动。
这一天已经结束了。
林浅一时竟不想上去,在一旁花圃边的长椅坐下。
此时已经七点多,该下班回家的都下班了,周围人影稀疏。林浅靠在椅子里,望着大厦,望着冬季阴沉的夜空,长长地吐了口气。
身旁的小径上,响起了脚步声。有人不急不缓地走来,在地上映出长长的影子。林浅并未在意,兀自出神。
直至那人走到她身旁,站定。
林浅抬头,看清他的脸。
“厉总。”她刚要站起来,他却已在她身旁坐下。
林浅侧眸望着他。他今天穿了件黑色大衣,里头是衬衣领带,即使是冬日,也是简洁而清爽的。他也看着她,那眼睛在夜色灯光下显得更加澄亮。
“烧退了?”他问。
林浅早猜到打电话到医务室的人是他。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但这暖意又是让人心慌意乱的。
她中规中矩地答:“嗯,谢谢厉总。”
他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