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孤儿院的院长妈妈就这样轻轻拍打她的背,“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拍着你。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臂永远保护你。”
她的手温柔却有力,仿佛上帝的爱怜,能将烦恼忧愁带走。
一下,一下,温柔又有力的拍打。
早莺渐渐止住了哭泣,头靠在映月肩上,犹带着哭腔:“映月,你说为什么活着是这么的苦?”
她被她问住,为什么人会活的这么苦?她不知道,其实这世间的人,又何曾分清,何为苦,何为甜,何为乐,何为悲。
穿越过来,这里没有电、没有网络,是苦。但是她却有了疼爱自己的父母,这是甜。
穿越为旗下包衣,注定为奴,这是悲。但是她却知晓未来,明白结局,自然比旁人看的通透,这是乐。
“苦和乐,我也说不清楚。有时候,苦能化甜,乐也能化悲。”
早莺抬起头,望着她的脸,她总是十分信任映月,她简单的一句话似乎夹杂着无尽的道理。
映月将她拉出太湖石夹缝,找了一块干净平整的石头坐下。
“你若有什么事,不妨说来我听听,或许我可以帮你。”
侧头瞅着渐渐沉入云际的落日,头顶如火枫树渐渐蒙上一层黑雾。
早莺思量再三,说道:“我爹在我八岁时得病没了,剩下我娘和我两个人相依为命,寄住在外祖家。过了两年外祖父母也没了。舅舅掌家,舅母为人尖酸刻薄,整日对我们娘俩冷嘲热讽,家里差不多的活计都让我娘做,娘她每天晚都要忙到后半夜才能安睡,每日眼睛都是红肿的。”
“我的针线活不行,不是我不愿意学,是娘亲不让我学。娘说,我学会了,舅母就会将家里所有人的衣裳都交给我做。娘说,纵使爹不在了,她也不能让我受苦。”
“后来,到了选秀年龄,我不愿意来,舅舅说只要我能进宫做宫女,他就为娘亲另外置一所小院,舅舅还说,宫女的月例银子最低也有四两,这样我娘就能安度晚年。”
说完她的泪又要滴下来,“前儿,我舅舅托人传话进来,说我娘病了,需要十两银子。昨儿,我去敬事房找魏总管,想先支这个月的月例银子。魏总管不在,吴池公公正巧在清点账目,我说想支银子,他就说让我给他对食,他就把银子支给我。我不肯,他就对我…对我…”
“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有,好在张保进去回话,我才得以脱险。”说完她紧张的拉住映月的手:“可是我怕,我怕吴公公以后还会如此。”她抓住映月的手,双眉紧皱,紧张担忧:“我真的很害怕,映月,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没想到吴公公长得人模狗样的,竟也是个这么龌龊的人。问早莺:“你告诉魏总管了没有?”
早莺摇摇头:“没有。我不敢。”
“你不要怕,对付这种人,千万不能怕,更不能软弱妥协。你一旦软弱了,他就会得寸进尺。这种禽兽,我一定会想办法收拾他。”
说完她又想起早莺的母亲,丧夫丧父,那样的生活经历,竟还能将早莺养成现在这活泼开朗的性子,想必她的娘亲一定十分坚强,用自己孱弱的身体为早莺撑起一片天,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你娘的病怎么样?严重吗?”
“还好,娘的眼睛是老毛病了。早些年爹死的时候,娘哭坏了眼睛,近几年在舅舅家又没日没夜的做活计,眼睛有时会看不清东西。”
“我这里还有二十两银子,你先拿去。”
早莺摇头:“不行,不行,你也没多少银子。我不能要你的钱。”
“不管怎么说,你娘的身子要紧。等你日后有了好差事,还怕还不起吗?”
“谢谢你,映月,我一定会还的。”
映月望着东方初升的明月,虽然光辉不盛,却足以照亮来时的路。
“人生,一辈子,不会一直处在阴霾里,总有拨开云雾见明月的一天。不要害怕,不要彷徨,其实未知的明天都在于今天的努力。”
“你这小丫头倒通透明了,只是不知道你自己做不做得的到呢?”
如此黑夜,人迹罕至的湖边,她们不妨有人,乍听见清亮的男声,唬的一身冷汗。忙从石头上站起来,模模糊糊看见枫树林里站了一个高大的黑影。
“谁?”
映月才要过去看看到底是谁,却被早莺拽住。
”映月,我害怕。咱们还是回去吧。”映月回头见她神色慌张,拉着她的手直冒冷汗。
拍拍她的手,“别害怕,我去看看就回来。”
她还是直摇头,将映月的手抓的更紧。
映月明白她大概是今日被吴池那个禽兽吓到了,听见男人的声音就害怕。而且现在黑灯瞎火的,想想,自己也别去惹是非了,还是快点回去要紧。
见映月和早莺两人离开,枫树林里的人从黑暗移步出来,温和儒雅,风华盛绝,不是别人,正是八阿哥胤禩。
他望着映月和早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