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如霜回转,而顾昊东却并没有一起回来。
一直等候顾昊东的赵奕雅见状,连问裴如霜说是昊东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裴如霜摆摆手,说她半道回来的,昊东担心史密斯迷路,说不定要将史密斯大夫送回住处,回来尚早呢。不过,她倒是想趁着顾昊东不在的这短暂时刻,有要事要跟赵奕雅说呢。
赵奕雅心中不由得一紧。她大概猜得到,裴如霜现在急着要说的,八成跟义父的伤势有关。
只见裴如霜顾不得先前跟从史密斯一起救治孙伯的劳累,也顾不得自己身体已有几分虚浮,便急急道起她对孙伯受伤一事的发现。
裴如霜很是慎重地开场道:“这件事,我希望你们先不要跟昊东说,依他的脾性,我怕他会冲动。”
赵奕雅连忙点头,说道:“什么事,莫非是有关我义父受伤一事?”
裴如霜脸上有医者一贯的悲悯,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是。我之前不敢说,一是怕昊东冲动,二是担心雅姐姐你,在你不知道义父尚且有救就说现在这些话,恐怕你会承受不住。不过我知道的,也不过是根据我多年行医的经验,结合孙伯的伤势来判断出的一些蛛丝马迹。”
如霜看见赵奕雅满是期待答案的眼神,于是也不再卖关子,直接说道:“首先,我明确地说吧,经过史密斯这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救治,我相信义父恢复身体健康指日可待。只是,孙伯他……他恐怕这辈子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赵奕雅、赵月齐声惊呼道:“什么?怎么会这样?”
裴如霜悲愤地、因为她担心赵奕雅知道答案后能不能抗住,但既然已经开了头,不说已经不行了,于是她支支吾吾地说道:“孙伯他……他舌头……被人故意……弄断了。我很怀疑,伤害他的人,不是一般的仇人。”
“啊?如霜,怎么会这样。对我义父受伤一事,我有好多疑问。我义父素来待人温和,想必是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如今他居然莫名被伤成这样。如霜,你怎么知道,不是一般的仇人弄伤的义父,那会是谁?”赵奕雅听闻此噩耗,伤心地落泪了,一时间因过分悲伤而低声哭泣起来。
赵月连忙安慰着堂姐,说是有身子的人了,不宜多哭。而且如今孙伯吉人天相,算得上是捡回了一条命。
裴如霜接着说道:“这个也是我思量很久要不要说的原因所在了。孙伯的伤基本上都是来自刑具,而且不像是私制的刑具所为。我这么说,你应该能想得到,伤害孙伯的人,或许我们不一定有力量可以对抗。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再三嘱托你们,不要告诉顾昊东。我不想看着顾昊东冒险。”
赵月此时竟然直言不讳地插嘴道:“莫非你对我姐夫,还有想法?如霜,我姐夫可是快要当爸爸的人了。”
“小月,你说什么呢?我早就对昊东忘情了,我现在可是另有心上人。只是,我心上人的家庭可能接受不了我这个未婚先孕的儿媳妇,所以才……”裴如霜白了赵月一眼。如霜对赵月这个女子,是又爱又恨,爱的是她的率真,恨的也是她的率真。
赵月恍然大悟地说了声哦。
就在这时,顾昊东回来了,而顾昊东身后还跟有一人,正是赵奕雅的母亲袁氏。
赵奕雅见自己的夫君回来了,还带着母亲一起来,连忙偷偷地擦去眼泪,问道:“娘,你怎么来了?昊东,我娘都知道了?”
“嗯,我告诉了你哥,你哥又偷偷告诉了你娘,于是……”顾昊东答。
“小雅,我是应该来看看你义父。他对我们母女都有恩,俗话说知恩图报,如今你义父落了难,我来看望他、照顾他都是应该的。对了,你义父可有醒来?”
“还没呢。”
“怎么还没醒?我进去看看。”
“嗯。”
袁氏转身就要进孙伯所在的屋子,裴如霜、赵月见状也想跟着进去探望,俩人分别被赵奕雅、顾昊东拉住。赵奕雅冲如霜她们摇摇头,说是让她娘单独跟义父说说话。
裴如霜见没了自己什么事,感到累极,于是先回了她自己的房间休息。她先前从外面将孙伯弄回来,接着又是跟着史密斯大夫跑前跑后地帮助救治,接着还跟赵奕雅姐妹俩说了许久的话,这下身心闲了一些,才感觉精疲力尽。
赵月则忙于去跟她的父母梳理好孙伯在她家养伤的事。赵月先前一直关心着孙伯伤势的情况和救治的情况,还要时刻注意着安抚非常时期的堂姐的情绪,所以一直都还没顾得上跟父母交流讯息。
对于自己的父母,孙伯在自家养伤的事,赵月没有十足的把握说服父母不反对,于是她思前想后,私下决定说是孙伯摔伤了腿没人照顾,这才来自己家养伤。
这边院子里,独独剩下赵奕雅和顾昊东俩人。忙碌了许久,这对恩爱夫妻终于有片刻的闲暇在一起说说情话。不过因为义父受伤一事,赵奕雅兴致不高,顾昊东便也体贴地默默相陪。
顾昊东看着爱妻脸上的泪痕,很是心疼,却无言以对。他心中暗暗发誓,要用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