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顾昊东一走就是好几个月,顾府唯有两个年迈的父母双亲。赵奕雅认为,她既然已跟顾昊东拜了堂,自然她是责无旁贷有照顾顾家二老之责。赵奕雅如此一提,义父、袁氏纷纷表示赞同,唯有菊香、赵月首先担心的是赵奕雅会受委屈。
虽说顾家二老并不怎么待见赵奕雅,也暂且还不知赵奕雅已跟他们的独子昊东有拜堂之仪,但这并不妨碍赵奕雅对他们二老以坚持不懈的行动来表达她的孝心。
这不,这天,赵奕雅抽出片刻的闲暇,再次来到顾府门口,将自己精心制作的糕点和一些小礼品等物一并递给门口的伙计,交代其必须送到二老手中,便不再停留转身就走了。
顾府门口的伙计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赵奕雅送来东西请求转交了。这不,这伙计还唠叨开了:“这小姑娘,对二老还真是细致、用心啊!”
恰巧经过的顾太太听到了伙计的唠叨,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可不,我们这么不待见她,她还对我们老两口这么好,非奸即盗!
可怜了赵奕雅的一片孝心,如今竟然遭到如此揣测。
时间又过了好几个月,转眼又是来年的春天。又是油菜花黄,油菜花香飘的时节。
这天,赵奕雅正坐在缝纫机后发呆,连赵月走进来,她都毫无知觉。
赵月先是从赵奕雅的身后捂住其眼睛,直到赵奕雅猜出她是赵月,这才拿出顾昊东捎过来的信,脸上似有不舍递给了赵奕雅。而当赵奕雅拆信时,赵月那神情可不就是望水欲穿。
看着赵月比自己还心急,赵奕雅笑了,也不避讳这个堂妹,当堂将信打开细细地读了起来。
顾昊东的信中无非就是说些他一切安好,不要挂念,因为时间匆忙,没能多写……
不过信最后的署名是“你的夫君”,赵奕雅看之心中甚慰,心中涌动着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但随后轻声感叹一句道:可你我私下拜堂之事,你的父母大人可还不知情,更别提说是认可了。
赵奕雅的轻声叹息,最终还是落在了赵月的耳中。赵月这丫头便自个做主,写了一个字条夹在赵奕雅的回信中,给顾昊东捎了过去。
果不其然,没出一个星期,顾府便收到顾昊东的电报,除了问候二老之外,提到的最重要的一事莫过于顾昊东临走前已和赵奕雅拜堂之事。
接到这电报,顾太太心急之余,只好叫来了她认为最为熟悉情况也最能信任的人——赵月问话。
一切都在赵月的想象之中。赵月便按照她预先备下的腹稿,如实相禀,让顾家二老大感意外。赵月便忙将当时情形一一分析给顾家二老听,说是昊东此一去,不是何时归来,而且此行是为了抗日,凶险莫名,赵奕雅选择此时跟昊东拜堂,也是为了给昊东一个念想,因为,昊东自小便对赵奕雅情有独钟。
顾家二老听了,除了担心自家儿子的平安之外,当场问赵月,就是当初赵月为何要悔婚。赵月坦然说道:“昊东心中另有所爱,让我接受不了。”
顾家二老听到赵月这个回答,不置可否。他们又何尝不知,“赵奕雅”这三个字,除了深深刻于昊东的心中,二老听这三字也差不多耳朵起了茧子。他们就是知道,昊东对赵奕雅的深情,岂止是一往情深可以形容,所以才担心昊东这孩子看不到赵奕雅的任何缺点,在他们二老面前也包庇赵奕雅的缺点。
想到之前昊东跟他们提起的赵奕雅的好,又想到之前赵月跟他们解释的有关赵奕雅的种种,再联系到赵奕雅长期以来多次送来精心挑选的各式礼物,顾家二老语言间终于承认了:或许过去他们对赵奕雅真的是有成见,是有些苛刻了,以致于他们都看不到赵奕雅的优点,以致于耽误了两个孩子很多时间。
当然,顾家太太到了最末还是有些狐疑,她提了一个疑问说:“可是,虽说之前赵奕雅的名声不好是误传,但是赵奕雅之前还嫁过一次,我们昊东可还没有娶过!”
这也难怪,如今一下子要顾家二老完全接受赵奕雅,倒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出乎意料地,这个问题第一时间便被顾家老爷子给否决了,只见顾家老爷子摆摆手,说道:“都这个乱世了,还计较那些做啥子?再计较下去,昊东又一根筋,我们恐怕是抱不上孙子了!”
最终,顾家太太也妥协了,她说着“也罢也罢,昊东幸福就好”,抛下赵月、顾家老爷子就提前离开了花厅。虽说顾家太太这番言语有些牵强之意,但对赵奕雅来说,无疑是个很大的好消息。
赵月当然是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赵奕雅,赵奕雅当场高兴得像个孩子,把菊香、义父、袁氏都逗的一起乐了。五个人甚至还为了这事特意置办了一桌好菜好酒,热烈地庆祝了一番。
赵奕雅终于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此刻,赵奕雅份外想念千里之外的顾昊东,只要昊东归来,便可以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团聚。
昊东呀昊东,何时才是你的归期?有道是,“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有道是,“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有道是,“不知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