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赵奕雅连夜赶制第二天要交货的衣服,待完成时,已是日出时分。
清晨的清新空气携着花香,湿润润地扑鼻而来。窗外小鸟啾啾地叫着,用清脆的声音昭示着新一天的来临。鲜红鲜红的太阳慢慢地透过云霞,露出了早已胀得通红的脸庞,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一般张望着大地。
赵奕雅打了个呵欠,收拾好桌面的杂物,接着舒适地伸展了下因为久坐有些僵直的身子。
义父每日清晨的晨练结束了,这才慢慢踱进屋来。
“小雅,又是一夜没睡?”义父关切地问道。
“嗯,义父早!我今天有事要出门,所以提前给赶出来!”
“不必如此辛苦的,还有我咧!”义父脸上有些心疼。
“不打紧的,我还年轻。”
赵奕雅梳洗完毕,匆匆吃过早饭,又对着镜子打扮了一番,确认自己的装扮大方得体了,这才跟众人告辞,朝着跟赵月事先约定好的地方而去。
汇合了赵月,两姐妹这才朝着顾家方向走去。
一路上,赵月叮嘱了赵奕雅好几回,说是见到顾家二老一定要沉住气,事情还得慢慢来。赵月的担心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虽说这个堂姐在人情世故上并不比她差,但顾家二老的脾性,赵月要比自家堂姐熟悉一些。此外,赵奕雅如今算是当局者迷,加上爱情的眩晕作用,恐怕会比较心急于改观顾家二老对她的态度。
赵奕雅见堂妹为了自己心细如尘,处处为自己考虑,自然没有反驳赵月的叮嘱的道理,便也一口应承下来。
不久俩人便来到顾府门口,赵月带头,叫门口的伙计进去禀报。
赵奕雅知道即便是心中慌张也无用,一味的心慌恐怕还会起反效果,此刻她倒是很有闲情地端详起顾府来。
从新旧、奢华方面来说,顾府的府邸比之赵府还略逊一些,比起凌府、方府,那更是差了一截。但从顾府宅院所呈现出来的文化气质,其他几家几乎不能相比。这或许跟顾家的经营之道有关。顾家在福乐四大家族里面,生意上平常最为低调,不过在文化气质、修养方面,顾家那可是传统的书香门第,比其他任何一家文化底蕴都要来的深厚。这也是顾府大门比其他几家简单的原因。
不多时,前去通报的顾府伙计回来通禀,说是顾家二老已在花厅等候。
两姐妹也不耽搁,当下便迈进顾府大门,在伙计的指引下,朝着花厅走去。
赵奕雅远远地便看到了顾家老爷子。顾家老爷子简直就是年纪大一些的顾昊东的翻版,不过气质比之顾昊东,更为儒雅、沉稳,不仅如此,顾家老爷子浑身上下还似乎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此刻顾家老爷子正站立在花厅走道边上,轻轻抚着他那略长的黑中透亮的胡须,右手中持一把黑色的骨扇,目光正在盯着走道边上那盛放的腊梅花,左手似乎在摆弄着花草的茎叶。
“顾伯伯,我们看望您来了!”赵月先开了口。
顾家老爷子停下摆弄那些腊梅的手,起身抬头,看见赵月,堆起满脸慈爱的褶子,笑着说:“我还以为小月只有在昊东还在家的时候才会顺道过来看看我,没想到今天你来了,让我这老头子老怀安慰了!咦,小月,你身后这位姑娘是?我看着很面生。”
“她呀,是我堂姐,也是昊东的朋友,今天她刚好去我那串门,我说起准备来看望二老,她便也跟来了。”
赵月边说,边用不易察觉的轻小动作,示意赵奕雅别乱说话。
“顾伯伯好!”赵奕雅大方地打了招呼。
“赵姑娘好!两位请这边走,外面风大,我们进去说话。”
赵奕雅、赵月跟着顾家老爷子进了花厅。一进入花厅,一种浓郁的古色古香之韵味便扑面而来,让赵奕雅眼睛都直了,差点失了礼。
顾家老爷子看到新来的这客人的反应,微笑着说道:“姑娘不是第一个到这里被吸引的人,我印象中赵月第一次来也是被我这花厅深深吸引了,所以我后来每次见客,都喜来这里。”
花厅一侧,摆有一张古朴的八仙桌,几个一样风格的椅子。此刻正有一名鹤发童颜的中年美妇,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打着盹。见到有人进来,这才慢慢睁开眼睛,打量着来者。赵奕雅想着,此人必定是顾昊东的母亲。
待赵月、顾老爷子坐定,赵奕雅领先上前,大方得体地招呼道:“顾伯母好!”
“有礼了,请问你是?”
“这是我堂姐!也姓赵。”赵月慌忙上前抢过话题。
顾家太太温和地说道:“哎呦,小月来了,可是有一段时间不见你了!我刚才正要跟老爷子说呢,说昊东这一走,小月我们恐怕是见不着了。哈哈,好在你还记得我们这两个老头子老太太。”
“哪里,只要您二老不嫌我烦,以后我会带着我这堂姐,多来打扰哦!”
许是渴了,顾家太太拿起桌上的茶碗,正准备喝,转念一想,顺口问道:“敢问你堂姐名讳?怎么称呼?”
“小女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