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奕雅慢慢穿出树林。快到树林边缘时,她忍不住回头张望,可是已经看不见顾昊东的身影。或许是离得太远了看不到了,她想。
方梓阳随后也出现在树林外。赵奕雅并没有发现,此时方梓阳脸上的表情,给人感觉似乎特别的失落。
“谢谢你!”赵奕雅心里感到有些不安。赵奕雅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眼前这个男子才是自己的丈夫,顾昊东什么都不是。可是当赵奕雅见到顾昊东,听着顾昊东温柔的声音,以及被顾昊东搂在怀里时,她没有一丁点的办法抗拒顾昊东的吸引力。
“客气了,我们怎么说也是夫妻,就不说那些见外话了。话说我应该吃醋的,可我--没有。”方梓阳耸耸肩,有点言不由衷地说。或许多数人都有一种毛病,那就是自己得不到的或者即将失去的,总是比拥有的时侯感到珍贵。
赵奕雅有点尴尬地笑笑,算是回应方梓阳。
回去的路上,俩人各想着各的心事。方梓阳一直在试着给自己开解,心里那种微酸的感觉,来自于赵奕雅随时有可能离开自己。而赵奕雅,除了担心赵月之外,更多的思绪则被顾昊东牵引着。
一进入方府大门,李香玉便出来迎接俩人。方梓阳一反常态,似乎没看注意到李香玉一般,还亏赵奕雅用手肘顶了顶他,方梓阳才面带微笑,热情地挽过李香玉的手。之后没多久,方梓阳便说店里还有事就匆匆走了。
到了赵奕雅房中,香玉追问事情进展,赵奕雅回答“情况不明,还需查探”。
三日后,顾昊东叫人捎来消息,说是赵月不出三日便会回来。赵奕雅终于放下心来。
果然只过了两天,那是一个傍晚,赵月出现在方府。赵月比起先前稍有点沉默,赵奕雅还看到,赵月手臂上还有几条不太明显的伤痕。
“我的大小姐,这些天你去哪里了?姐姐担心了好几天了。回来就好!”
“姐,我……”赵月欲言又止。
“你的手怎么有伤?”
“我不小心碰到的。”
看到赵奕雅一脸的怀疑,赵月知道自己是瞒不过这个向来冰雪聪明的堂姐了。
只见赵月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说道:“姐,我实话实说,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跟其他人说,尤其是不能让我爹娘知道,我不想他们整天担心我!”
“好,我答应你!”赵奕雅极力用自己的表情证明,她赵奕雅是可以相信的。
赵月凑在赵奕雅耳边轻声地说:“我是地下党员。”
赵奕雅听完,耳朵内轰的一声炸响,整个人呆立在地。过了一会,她连忙起身去将门窗关的严实,并吩咐菊香在门外守着,这才安心地过来继续听赵月说事。
赵奕雅自然知道赵月说的地下党员是什么,那是这个乱世里的一个进步组织,有着崇高的理想,不少人还有着很高的学识。为了崇高的革命理想,地下党员甚至可以抛弃宝贵的生命。
赵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前几天去参加‘倒唐’活动被抓了,是一个不知名的恩人救了我。”
赵奕雅眼里除了担心,还有对赵月满满的敬意。赵奕雅感叹,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子,也可以活的如此有魄力、有豪情、有生命的意义;而自己却已是人妇,虽然比赵月长不了几岁,可如今已是什么都不敢想,只求平平安安地过完这辈子,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典型的“小农意识”。
“小月,你们的想法做法我暂时理解不了,但是下次记得注意安全,知道吗?接着说,为什么受伤了?”
“我被唐继尧的一个手下给关了起来,坐牢嘛,自然是要吃些苦头的。幸运的是,我的身子没有被玷污,幸亏那个恩人及时救了我。那个恩人好像是个练家子,身手不一般,脑子也灵活,他先来个声东击西,这才顺利逃脱唐氏的追捕,将我顺利地救了出来。”
“什么?竟然这么危险?你别吓姐姐,以后还是别出去闹了,啊?”
“那是我的理想,怎么能怕危险就不去?再说,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嘛,姐你就放心吧。再说了,为了自己的理想,死了,也是值得的,对不对?哦,说起来,我很想跟救我那个恩人道声谢,不过他把我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就离开了,再也没有见到。”
“那下次遇到再道谢也来得及。”
“那位恩人没有留下名字,恐怕不易找到。那天他救我时,为了隐藏身份,他带着大檐帽,帽檐压的很低,穿着黑灰色的长袍,认不出长相。不过我总感觉我在哪里见过他,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嗯,慢慢想吧,我想你会见到你的恩人的。对了,这次我委托顾昊东打探你的消息,现在你没事了,改天我们一起去谢谢他。”
“我看,是你想他了吧?”赵月打趣道。
“让你贫嘴,看我不收拾你!”赵奕雅说完就追着赵月打闹。
打闹累了,俩人又扯了点体己话,到天色微微黑下来的时候,赵月便告辞回家去了。
过了三天,赵月再次来找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