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蓝轻轻揭开那尸身上的面纱,只见朦胧的烛光当中一个脸瞬间映入眼帘,这冥室之内突然之间一阵阴风毫无征兆地隐隐吹来,三个人背后一阵冰凉,不禁心头一颤,只见眼前这张脸皮肤如同身上的皮肤一般光滑,但脸上的五官早已扭曲,一张大口惊悚地张开着,两个眼珠早已被腐蚀而空,余下那黑洞般的两个腐烂的眼洞,眼前这副尸体似乎死得并不安祥,而这样的尸身皮肤似乎有些怪异。讀蕶蕶尐說網
欧飞突想起那狐姬所说的“无魂尸”便问起翁蓝来,翁蓝却是不知,倒是不知何时跟了上来的布诺应道:“无魂尸不就是代死之尸吗?怎么?你怀疑这是一具无魂尸?”
“代死之尸?”翁蓝没等欧飞回答,便说道,“先前我听一些前辈说过,古时有些地位显赫之人因一时触怒龙颜被赐死,而这些人往往会暗地里偷梁换柱,让人代为死去,然后自已逃生,难道说的就是那种替死鬼?”
“这样的话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毕竟容貌身段都不同。”欧飞也听过替死鬼之说,但这似乎也说不通。
“无魂尸不与替死鬼相同,这无魂尸是由会巫法之人将一具早已死去的尸身掏空内脏,他们会剥去皮,再用自已画的人皮为其披上,做成那与该死之人一模一样的的人,巫师一般施法催醒此死去尸体的三魂七魄,尸体在几日之内仍旧如同活人一般能动能言,而到死期来时便让此尸代死,再引去它的三魂七魄,这便就是无魂尸了!”布诺说时眼神中透出一种恐怖的神情,就像他曾做过这样的巫术一般。
“这样说来这皮便是巫术所变之皮,而那肉则就是原来尸体的肉?”翁蓝说时再看一眼那尸体,难怪这尸体的眼睛都已腐烂,而皮肤却仍旧完好无缺,布诺答应着,这就伸手去按那尸体的手处,只见那皮如同消气的气球竟然一按便软贴了下去,竟觉得按到了骨处。
“难怪如此,此尸体没有任何护尸之法,表面看起来完好无缺,其实内在却已腐烂不堪!”翁蓝这回算是明白了。
只见布诺得意道:“这些无魂尸也只有巫术较高的巫师才能看出来!”
“此人不是弯月将军姚殷?那姚殷将军去了哪里?”三娘看向欧飞,却见欧飞正想什么想得出了神,他并没有回答三娘的问题,而是转身向四周寻找一番,却是在冥殿里头一个墓帘之后找到了另一具白骨,白骨之上出现许多黑色斑点,显然,这尸骨主人是死于非命,欧飞细细看过这尸骨的特征,这才点头暗道:“果真不假!”
“如果没猜错,这便就是我方才恍惚之中见到的那个叫狐姬的女子的尸骨!”欧飞仔细一看,旁边那些陪葬的梳妆木盒上有刻字:“狐姬”,他缓缓站起来淡定地说道。
“果真有此人?”翁蓝上前一看,确实随身陪葬品之内果有“狐姬”刻字,方才听欧飞说那些个真幻难辨之事她却半信半疑,而现在见到眼前的这一切却信了,再看棺床之上写着:“芳龄狄女”四字,棺床上还画了一张奇怪的脸,这张脸并非人脸,而是一张动物的脸。
“奇怪,这不是犬族的图腾!”翁蓝用手摸向那张怪脸,只见那脸的额头上方有一块白斑,她转头看着三娘,不自然地问道,“你见过这图吗?”
三娘没想到翁蓝主动与自已说话,竟有些手足无措,但很快她定住了神将注意力转向那图,仔细辨认一番然后回答道:“这倒有些像我们族里的犬图,可……可这上头怎么会有白斑?”
“我看像头狼吧!”布诺这一句话让几个人都回过神来,这果真像是狼图。
翁蓝眼珠一转,眉头紧皱细心一想,再看看棺床上头那四个大字便喃喃道:“难不成这狐姬就狼族之人?”
欧飞双目一抬便想起狐姬跳起的那支舞,那舞步与夜紫当日在雷鸣寨中跳的舞竟惊奇相似,再想想狐姬说过自已是“蛮狄一歌妓”,而“狄”则是当日狼族先祖之称,这么说来这狐姬便就是狼女无疑,可欧飞又转念一想,为何这狼女会被允许葬于犬族墓宫内,而且就直接在棺床之上写上“狄女”二字,这实在有背常理。
“弯月将军纳狼女为妾?”三娘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对于在犬族中长大的她来说,狼族就是他们的天敌,二者并存只会斗个你死我亡,这是千年以来不变的仇恨,而她没想到就在狼族与犬族积怨最深的千年之前那为捍卫犬族的弯月将军却能纳狼女为妾,并且合葬于犬王墓内,这实在不可思议。
欧飞手上捏着那两块官牌心中的疑团早已越积越大,这冥冥之中像是有一条长线正在位着他们往里走,欧飞一脸冷静,他心里隐隐感到千年以前狼族与犬族的恩怨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有一点欧飞有些想不明白,当日在凤翔那个空间之内犬王所镇压的戎狄余部到底逃至何处?而犬王为何不惜一切放弃翔凤这安定山国,到了龙腾山镇压狼狄,难道只为了高辛王的一封书信吗?这些疑云团团地将欧飞围住,这样一个疑云缭绕的墓宫之内,到底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呼
就在这时,一阵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只见一闪之间东南角上的冥灯呼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