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布诺正得瑟之时,突然四周传来了嘤嘤的女子哭泣之声,声音很低很沉,就如同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一般,这样悠悠地飘入布诺的耳朵之中,布诺这一听,心里猛地一颤,双眼就左右转动着,他牙齿打起战来。讀蕶蕶尐說網
欧飞等几个人忙环顾这正殿四周却见并无任何不妥之处,此时却听着悠悠地传来一个女子娇泣的声音唱道:“清水顺瓢泻,白布花戴头,婚衣换丧服,血泪洗新妆,几次花开几重棺?问君何时还?”
那女子的低沉惨淡的声音就这样环绕在这殿内,这样的歌声听得让人心碎不已。布诺却是吓得双手颤抖竟不敢动弹,这时,声音越来越近了,布诺怎么感觉到这个声音就在他身体的旁边发出来,他心跳不已,机械一般地缓缓转过头去……
一个女人,不,是一个女鬼,一个雪白到毫无半分血色的女鬼就这样直挺挺地坐在他的身边,她的身上穿着一套红色古代婚服,一双空洞的眼睛竟是没有白仁,嘴里喃喃地唱着唱着,突然之间,她双眼一瞪竟涌出两行血泪,布诺一见便已冷汗流至额头,双唇颤抖,却是被吓得叫都叫不出来。
嘤嘤
突然间,女人低头哭起来,只见整张脸都流满了鲜血,血滑过的地方竟像是被撕下皮一般露出森森白骨。瞬间,女鬼一脸悲丧地向布诺伸出一双血淋淋的手。
布诺吓得直摇头,将头撇到一边去,而外头的人却不知道布诺这是怎么了,竟大声地叫他,他也不应。
呼
女鬼的手突然之间触及布诺的脸,布诺吓得紧闭双眼,汗水已布满了额头,他的喉咙如同被什么塞住一般拼命张开口都说不出话来。
嗖
突然布诺脑海之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女子在狂奔的画面,然后这个画面又一晃而过,然后便是女子身着白丧服,一边哭唱着一边拿着一瓢水倒入河里,女子腰侧挂着的竟就是方才在轿座里头放着的那个香包,她突然拿出一把利刀就直刺入自已的喉咙。
“啊!”就在这时布诺终于喊出声来,此时他才睁开双眼不停地喘着气,这才发现自已已被欧飞掐住了人中,醒来之时自已全身都是汗水。
“布诺,你没事儿吧?你方才昏倒在这轿子里!”三娘见他醒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布诺这才向那轿子看去,只见里头的香包早已不见了,而轿帘不知何时早已盖下,一股神秘的气息就从帘后透出来。
“这个轿子的主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子,方才我们听到那《落棺歌》是她唱的。”布诺缓缓地说道,“刚刚我又有了感应。这女子应该殉葬于此处,看她的扮相应该是个新过门的新娘。”
几人这么一听,竟是一阵惊讶,面面相觑,翁蓝回想起方才歌里的词:“清水顺瓢泻,白布花戴头,婚衣换丧服,血泪洗新妆,几次花开几重棺?问君何时还?”这分明就是一个女子在新婚这一日夫君丧命,婚衣换丧服,日夜泪下竟哭出了血泪,在痛不欲生之际唱出了这首歌。
“从这对联上看,这摇光宫的主人应该是位将军,犬王死后陪葬,这女子显然与这将军关系不一般,也许就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女子之夫死得十分突然,如若真是将军自愿陪葬哪有还娶妻之理?”欧飞细细地说时,眼睛却看向翁蓝,他见翁蓝脸上仍旧冷冷的,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说这些有什么用,不如花些时间去冥殿看看。”翁蓝并没接话,倒是冷言道。
欧飞一听这才注意起这摇光宫内的一切,这里的格局竟古代墓室一样,关于古代贵族墓室格局,其实与那时活人宅有些相似,当时的活人宅那大致都是有主室、后室、两间耳室,而这墓室里头则也是一样,只是叫法有所不同,它们分为前殿、冥殿和配殿,方才放着桌椅挂着对联的这个地方便是摇光宫的前殿,而翁蓝现所说的冥殿则就是在前殿往里走的地方,冥殿则就是摆放尸体之处。
翁蓝说着便也不顾忌,径直就向里走去,欧飞见翁蓝对自已这般态度只是深叹了一口气,而并不知情的布诺却不解地挠着头也跟了进去,却见冥殿之内竟一片阴暗,一盏明灯放在墙角之处投射着幽幽的光,借着这昏暗的光,翁蓝环顾四周,只见这里头的摆设竟然与普通的墓室不同,这里竟然有一面镜子,这面铜镜旁边还有一把梳子,冥床就在镜子旁边,冥床竟也是垂着一条轻纱,这样的摆设翁蓝竟有些疑惑,这看起来主人并非像欧飞所说的一个将军,反倒像是一个女子,这是怎么回事?
欧飞几人也陆续进了冥殿,却见这般景象,欧飞便道:“看来这女子的身份显赫,竟然专葬于此,但外头的对联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看,那是什么?”布诺突然指着另一边墙,只见那里竟挂着一套将军服,翁蓝上前一看这套将军服为青铜制成,青铜衣早已色彩旧残,但却看得出规格很高,只见将军服旁边的墙壁之上竟有两句诗:夫人卫国志,芳心香销此。
“夫人卫国志?”翁蓝顿时惊叹,她脑中浮起一个不得了的猜测,“难道这摇光墓宫的主人就是一位女将军?”翁蓝实在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