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拽过她纤细的手腕,下一个瞬间,明亮的一道紫色火炎骤然亮起,随着“喀嚓”一声响动,原本戴在五月手上外形酷似手铐的gPs装置应声而落。
“恭弥,你这是……默许我随意隐匿的意思?”
坦白说,早已经习惯了戴着gPs手环的五月,此刻看着空无一物的手腕竟有些不习惯。更让她感到意外的是,一向掌控欲极强的云雀先生会主动帮她拆掉这个能判断她行踪的东西,如此开明,难道他不怕自己偶尔发脾气闹别扭时跟他躲猫猫么?
五月满怀探究神色的黑眸直望向云雀恭弥,并不着急作出回应,他的手中变戏法般多出了一个做工精美的手链,还不等五月看清,云雀恭弥便将它扣在她先前戴着gPs装置的手腕上,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不仅帮她去掉了gPs,云雀先生还送了首饰给自己么?眨了眨眼睛,五月心中正欲浮起一股温馨感动,可谁想,云雀恭弥紧接着脱口而出的话语就令她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升级版。”挑了下眉,云雀恭弥言简意赅地说明,“和之前的gPs功能相同,由于注入了云属性火炎,不可能被彻底消除存在感。”
“……”果然是她太天真了。
嘴角几不可闻地抽搐了几下,五月闷闷不语地低下头,想要不动声色地将那条手链取下来。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么,淡淡地瞥了五月一眼,云雀恭弥的语气很是随意。
“人工智能,可以根据你手腕的粗细自由调节,除了我谁都别想取下来。”
手上的动作即刻顿住,五月死气沉沉道:“……24小时监控,恭弥就这么不放心我么?”
沉静凤眸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云雀恭弥淡淡地反问一句,“放心?云雀五月,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性子吗?”
主要原因并不是云雀恭弥控制欲过强,只是眼前这只喜欢自作主张的草食动物完全没有让他省心的时候,尽管对她而言最大的麻烦已经解决,他也不希望她再有任何身犯险境的可能性。除此之外,在订婚仪式和婚礼上给他擅自消失的事也绝对不允许再度出现。
不爽归不爽,五月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用心,而且事实证明,她好几次化险为夷都是因为云雀先生能够在紧要关头及时赶到。所以,仔细想了想,纵使心底略微有些不乐意,五月也只好勉强接受这份有些苛刻的“呵护”,毕竟,这也是属于云雀先生的那种特殊的温柔。
“好吧,看在它还算不难看的份儿上,我就戴着吧。”故意用嫌弃的眼神瞄了一眼新式的gPs,稍作停顿后,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的五月小声补充道:“以后尽量不会让恭弥担心的,之前……我的确有不对的地方,已经在好好反省了。”
忽然从她口中溢出的温顺话语令云雀恭弥胸口升腾起一丝浅浅的愉悦,四目相对,他扣在她腰上的力道骤然一紧,就像要将她嵌进身体里。带着些许情不自禁地意味,眸中含着淡淡笑意的云雀恭弥低头,冰冷的唇刚刚压上五月柔软唇瓣,一声略显尴尬的咳嗽声便连同毫无预兆出现在房间内的那道身影弥散在空气中。
“咳咳……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这个时候还在亲热,打扰到两位了么?”
扫了一眼墙上直指上午11点的挂钟,耸了耸肩膀,岩仓千里的嘴角漾开抱歉的笑容。假装没看到云雀恭弥锐利到足以杀人的恐怖眼神,他温柔如水的视线悉数落在五月绯红的面颊上。
“五月,我有些话想要单独跟你说。”
***
面对着庭院的木质长廊上,两个身影并肩而坐。
曾经,五月不止一次设想过岩仓千里跟自己摊牌时的情景,但当真到了这一刻,她才发觉自己的心境竟会是如此平静。静静地听他用和煦的声音说着那些让她等了太久的解释和道歉,从他的假死到隐姓埋名,从他的有意接近到故意反目……五月非但生不起气来,还时不时会替对方心疼一下,有好几次都差点打断他,只是因为想叫一声“哥哥”。
冰雪开始消融的庭院像是缓慢流动的水,变换着微弱的色差。粉末般的冷涩无声无形地撒落,五月默默地打了个哆嗦,本能地将身子向身边的人靠近了几分,恰好也就是在这时,岩仓千里的话音戛然而止,偏头看向身旁始终不发一言的人,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映出少有的紧张,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宣判。
“哥哥,你还记得么?我们小时候就经常这样坐在一起看着天空,只是高台院的天空,远不及这里能看到的这样温柔广阔。”
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五月仰头,像猫咪一样眯起眼睛望着头顶那片晴朗冬日里的蔚空。并没有明确地说出要不要原谅他,她就像是一个突然陷入回忆中的人一样,露出有些怀念的柔和眼神。
“可尽管那时的处境那样艰难,在那么多血缘亲戚中,因为有哥哥和我站在同一战线,总是保护着我,照顾着我,我才能好好走到今天这一步,才能将从小到大一直想要的东西紧紧抓在手里……你觉得,对于这样一个虽然很臭屁,可无论做任何事都会优先考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