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爷说思旭会给雨芝带来祸患,这让雨芝楞了,她回过头来看着父亲,正想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可是钱老爷已经倒背着双手转过屏风去了。
这时思旭闯了进来,见她楞楞的看着屏风发呆,便冲到屏风后面,可却什么也没有找到。他回来问雨芝这是怎么了,雨芝却什么也没有说,抬脚走了出去。
这时倩儿的尸体已经被抬了出去,那小丫头的父亲也被人抓去了衙门。
从醉蝶出来,雨芝还是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说思旭会给自己带来灾祸,思旭见她不语,便皱着眉头跟在她的身后。
好半天,雨芝才问他,虽然姐姐是误食了自己下了药的汤,可姐姐那毒药又是哪里来的。
思旭心里明白,这七步断肠散一定是黄奇丹给她的,可他还是没有告诉雨芝黄奇丹跟雨迟的事情,他怕雨芝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更怕她从此对钱夫人无法忍受,那可是她的母亲啊。
他们去了柳家渡,可家里的钱夫人也没有闲着,她让人去将赵天荣找来,她要着实地跟他大闹一回,她心里虽然已经厌恶了雨迟,更怕她将自己的糗事说出去,可那必竟是她的女儿,她怎么会无动于衷,现在既然知道是谁害了她,那就要为雨迟报仇啊,可是害死她的人却逃走了,那是别人也好,那只是一个陪嫁的小丫头,竟然也不能偿命,她怎么能善罢干休。
赵天荣听说夫人找他,两只眼睛冒出了凶光,他打发走了那个家人,在屋子里绕了几个圈子。伸手从抽屉的暗阁里取了一个小纸包,掖在袖子里。
赵天荣让人去找香蒲找来,垦儿知道他与香蒲的事情,香蒲站在赵天荣面前,心里就有种不祥的感觉。
赵天荣撇了她一眼,问:“夫人可还吃药?”
“还吃着呢?”
“平日里有要读的东西,她可还让你念给她听?”
“平日的帐薄还是我念了她听,只是这些时候也没见有信件来。想是老爷没了,外面也没什么人给来信了。”
赵天荣见她谨慎的样子,忽然冷笑了起来,这让香蒲就是一惊,她不怕赵天荣发怒,就怕他这样的冷笑,这可是他发狠的时候才会有的笑容。
赵天荣盯着她的脸,告诉她:“她已经知道铺子的房契的事了。”
香蒲大惊,骇然地后退了一步,这怎么可能,夫人怎么一点儿表示也没有,要是她知道那些事情,她小小一个丫头,现在只怕已经不会在这人世间存在了,可看赵天荣的样子又不象是在说谎,她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不不知所措地呢喃着:“这可如何是好,我不是要死了吗?”
赵天荣见她已经怕了,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得意:“她这一阵子还没腾出手来对你,可是你心里怎么打算的?”
香蒲见赵天荣那副狡诈的嘴脸,就知道他又在利用她呢,可她现在不随从地为他做事,只怕是连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了起来:“我虽然卑贱,死不足惜,只望老爷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救我这一条小命,香蒲来生当牛做马来回报老爷的恩德。”
赵天荣轻轻捏着她那润莹的下巴,两只眼睛里冒出一缕寒光:“我要是不想帮你,还会对你说这些吗。只是你得做点事情。”
香蒲呆在那里,看着赵天荣从袖子里拿出那个小纸包,她的脸如同死人一般的惨白。
从赵天荣这回出来,她就去找赵叹琛了,可哪里也找不到他的人,香蒲以为他这是又出去了,这时有讨好她的小厮告诉他赵叹琛去了后面的花园。
“去了后面的花园?”这让香蒲心里不舒服了,那花园早已经荒了,他去那里还会做什么,她越想心里越是难受,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起来。
果然,当她来到花园的花房门前时,就听到里面有不堪入耳的声音,她的蛾眉倒竖,眼里噙了泪水,她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候,赵叹琛却在这里寻欢作乐,这怎么能不让她恼火。
她一时间顾不得许多,是推门而进,她要看看这回赵叹琛又是寻到了哪一个。
可一只白嫩柔软的大手却拉住了她的衣襟,她回头看去,只见辛夷在她的身后轻轻的向她摇了摇手,示意她不要声张。
她再看看里面,赵叹琛正抱着丫头丽儿亲昵,那丽儿这时已经看到了她和辛夷,却毫无羞耻之感,反而将赵叹琛搂得更紧,示威似的象着她笑着。
辛夷轻轻的一搂香蒲的小蛮腰,将香蒲带了出来。他直把她带到荼蘼架下,才将她放开:“姐姐怎么就这样的鲁莽起来,他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你都忍过来了,还差这一回了吗?!”
香蒲此时那快死的心情,怎么说得出来,她看着辛夷那白嫩俏皮的脸,那张红润的朱唇一开一合,猛的抬起手来,一把抱住了他。
就在她们狂乱之时,香蒲恍惚间看到那荼蘼架上的叶蔓动了起来,叹衽那小脸正冲着她笑,她想推开辛夷,可是却怎么也推不开他。
掌灯时分,垦儿端了药给夫人,坐在床头的莳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