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放粮的时候逃走,夫人苦笑了,这也就是孩子才能想出的办法,要知道出去放粮只她一个人去就好了,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轻易的出去啊,如果她真的反常的出去了,那不是告诉那些人钱家要有不寻常的举动吗,那样能走的也只是雨芝一个人,可是她又眨了眨眼睛,这囤里的存粮她们可是带不走的,还真就不如给大家分了,说不准日后还会收回一些。
“灾年散粮救济,这是应当的,说到粮,钱家倒还有些,只是这样做,倒是让家里这最后一点的底子也散出去了,不过也好,就算是为钱家积点德吧,只是你此去就趁机离开吧,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她虽然这样说,可心里却有一种难以说出的焦躁,这样她可就是在这里死扛着了,她是怎么样的不甘心啊。
雨芝却摇头了:“我怎么能扔下娘和姐姐一个人逃了呢,这是钱家应该做的善举,孩儿这就去办这件事情,也免得那杏儿一天到晚的来找我。”
雨芝回到书房,见思旭还没有回来,她笑着摇摇头,一转身到后花园的罗汉树下,只见思旭果然就在那树上心烦呢。
雨芝爬到树上,美滋滋地坐在他的身边:“这点儿小事儿就让你这么生气了,你现在是怎么了,总是爱生气,你倒是更象个女孩子了。”
思旭还是不肯理她:“杏儿说的也不无道理,我只是气自己,哪里就到了让人胡说八道的份上了。”
雨芝见他那苦瓜的脸,更是想笑:“嘴长在她们身上,你哪里管得了,要是为了让别人说你好听的,那你还有活路了吗!这不过是些没影的小事儿,别为了这些耽搁了咱们的大事了。”
思旭听她说别耽搁了大事,倒是盯着她问:“什么事?”
雨芝笑了起来:“去救济灾民放粮啊。”
思旭听说是这事儿,马上来了精神:“正是,倒把正经事情忘了。你母亲怎么说的,可是同意了?”
雨芝得意的扬起了眉毛:“没看是谁出马!”
思旭忙问她:“可是说了给多少粮了?”
雨芝得意地摇着她的脑袋:“我已经从母亲那里拿到粮囤的凭据,留下自己三年的用度,其余的凭咱们调派。”
思旭称赞她能干,可也庆幸:“原来这个还没有落到赵家的手里。”
杏儿听说雨芝去放粮了,大为恼火,第一件,她心疼那粮食,那可都是银子啊,那第二件呢,当然还是心疼那粮食,那可是她的银子啊,现在的钱家少奶奶那是她杏儿,这银子都送了人,她这个少奶奶还做个什么劲啊。
夫人现在倒不心疼这些了,这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她是何等的贪钱啊,为了银子,她可是把自己都卖了,可是现在她一点儿也感觉不到这有什么让人心疼的。
见杏儿气得咬牙切齿,她倒是来劝慰她:“男人要做事情,女人不要扯他的后腿,你看你公公出去这么多年,我能说不让吗?要不这么大个家业,哪里能平白无故地就来了。”
虽然她这话说得违心,却还算在理,只让杏儿也无以应答,只得缓和了语气:“那也要跟我说一声再走,自从成亲到现在,他连我的房门也没进过,可见他对我的心了,在以前,表哥对我也是满疼爱的。”
夫人听她这话只想笑,她竟然会用这样的情份来缠雨芝,怎么能不让人感到她有多么无耻,只是夫人还是耐着性子劝她:“那时,他当你是自己的表妹,焉有不疼之理。可是现在,你们把个事情弄成这个样子,要想他转过弯来还得时间,你这身子要好好的调养,等到孩子一落了地儿,还怕她不回心转意。”
杏儿自知事情不怪雨芝,这时着急也是没有用,只得对夫人说好话:“姨妈别怪我多事,我会小心养胎的,一定为钱家生下个白白胖胖的儿子来,到那时,表哥就是不肯疼我,也放不下这个孩儿的。”
夫人暗自冷笑,可是却脸是面带笑容:“你说的对。我就知道这些孩子你是最懂事的。”
雨迟从外面进来,听到夫人夸她,一时怒冲心头:“可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杏儿见了她来,就知道又要吵了,现在她这身子骨可不适合做这个,忙起身告退了。
雨迟冲着她的背影骂:“这样的娼妇,母亲还对她这样的好,这要是换了我,打死了喂狗都不解气。”
夫人皱了眉头:“叹琛还没有回来吗?你可知道,这样久了,他就是不回来,你也没法子,他外面是有宅院的,你再这样下去,就会成个个摆设。”
雨迟轻蔑地一撇嘴:“谁怕谁,要是那样,我就在这边再找个。”
夫人喝呵她:“这也是能乱说的。”
雨迟笑瞄了夫人一眼:“这又有什么,母亲也是守了这么多年的人了,还怕这些,如今又是在我身上,母亲更是不必挂心了。”
她那话中讥讽,字字都扎在夫人的心坎上,可她却又不能挑明了问她,只能斥责她:“你可是个妇道人家,这名节二字最是重要,就是你不做什么,说了这话让人听去了,也是要被人说闲话的。”
雨